苏窈松口气,那还来得及沐浴,睡了一下午,她觉得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简单地冲洗过后,苏窈重新换一身衣裳,便回到厅堂里等候着。
冬苓一边提醒道:“主子,今日乞巧节,街上人定是很多,主子要小心些。”
“嗯嗯,我会的。”
苏窈素来鲜少出门,以前只忙着到处当差干活赚银子,来到新院后,大部分时间也是都埋在书卷中,好在她的性子并非好动,其余琐碎事有冬苓秋络她们操心,待在府中依然是自在舒服。
今儿恰逢节日得空,又有伴一同游街,苏窈光是想想便开心极了,雪白的小脸上洋溢着雀跃的笑容。
戌时一到,敲门声随之响起,不早不晚。
冬苓前去开门,苏窈也跟着往外走去,经过小院时,她还不忘对着屋檐顶唤了唤:“夏花,要出门玩啦,你快下来吧。”
“是,主子。”夏花应声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定在自家主子面前,跟在她的身后。
于夏花而言,不过只是换个地方保护主子罢了。
冬苓打开门,见到的侍从不是熟悉的赫凡,反而是一个新面孔。
若不是门口那辆平平无奇的马车确实是太子殿下曾用过的,冬苓就要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学子,跟踪自家主子跟踪到府上来了。
“我是谢公子的侍从,青羽。”自报家门后,青羽客气地对她问道:“苏姑娘可是方便出门了?需要再等一会儿吗?”
冬苓目光扫过他的手,肉眼可见在关节处长了茧,她心中了然,这哪里是什么侍从,应是太子殿下护卫。
冬苓正要回应,身后便传来自家主子的声音:
“不需要啦,走吧。”苏窈步子欢快地踏出门槛,回头确认一眼自己的三个婢女都跟着一起,这才接着往外走。
她们的马车停在门口侧边,苏窈刚要往自家马车那边走,忽地被人以肉身挡住了。
青羽拦住她的去路,指着另一辆马车,恭敬道:“苏姑娘,这边请,我家公子在马车内等着您。”
苏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神情犹豫道:“谢公子的马车是挺大的,可是我们那么多人呢,坐得下吗?”
青羽一时哑然,竟被问住了。
自是坐得下,但问题是,殿下只吩咐了,让苏姑娘坐殿下的马车。
冬苓顿时反应过来,忙道:“主子,您坐谢公子的马车,奴婢跟秋络夏花坐一辆马车,这样才不会太挤。”
苏窈纳闷地蹙了蹙眉心,正想说她坐自家的马车就好了,秋络及时开口道:
“主子,谢公子的马车里就他自己一个人。”秋络声音压低,一边说着,一边面露同情。
闻言,苏窈望向那辆停在前方的马车。
她还有冬苓秋络夏花她们陪着一起,谢公子就他自己一个人,连以往前跟前后的赫凡也不陪他一起来。
这般想着,苏窈的眼神不禁含带几分怜悯,她不再迟疑,转身往谢公子的马车走去。
青羽立即上前,将提前备好的小脚凳放好。
苏窈顺利地踩着小脚凳上了马车。
帷幕被人先一步挑起,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去。
马车厢内放了照明的灯盏,男人背着光,没能看清楚他的神情,耳边传来他略低的嗓音:
“小心。”
一只大手朝她伸来,握住了她的手臂,微微使力将她带进马车厢内。
待苏窈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舒服的坐垫上。
厢内比她自家的马车宽敞许多,地毯、帷幕等等的物品也精贵极了。
苏窈上一次坐在谢公子的马车上,还是谢公子带她离开苏家村,那会儿她心怀忐忑,又因村民闹事而感到伤心,根本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去仔细瞧看他的马车。
而这一次,苏窈的注意力仍旧不在马车上。
帷幕一放下来,厢内就如同与世隔绝,虽不完全隔音,隐隐可以听见冬苓在跟谢公子家的侍从说些什么。
片刻过后,马车缓缓朝前行驶。
苏窈瞧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他们中间隔着一张摆放了些许精致糕点的桌案,距离算不上近。
可奇怪的是,她的心跳又开始不正常了。
苏窈偷偷搭上自己的脉搏。
脉象明显过快,有心悸的现象,一般情绪紧张、劳累或者剧烈运动等等才会这般偏快。
显然,此时此刻的她并非是后者二个可能性,只剩下前面的情绪紧张这一原因。
谢公子已是熟人,她连他的母亲都见过了,如此熟悉,她当然不可能感到紧张。
苏窈想得仔细,非要揪出自己心跳不正常的原因,方才罢休。
唯一的可能,只剩一个,那便是谢公子在今日同她说过,他对她有意。
因为他对她有意,故而她才一见到他就开始紧张,开始心跳不正常。
旁侧,谢景昭并没有错过她一系列的小动作小表情,视线若似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轻声问她:“身子可还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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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想得出神,忽地被他这么一问,“啊”一声,侧头看向他,再慢慢地答道:“谢公子,我睡醒后就好了,不会头晕晕的。”
“那便好。”
她坐进马车后好像刻意躲着他一样,直到现下,谢景昭才能看清她的脸,灯盏微微泛黄,照到她的脸上,也难掩她原先雪白的肤色。
许是马车内不够凉快,她的双颊浮起淡淡的粉,眼眸清澈潋滟,唇瓣红润饱满,脸蛋干干净净地呈现原本的样貌,未施粉黛。
苏窈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脸,抬手摸了摸脸,纳闷道:“谢公子,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谢景昭挪开视线,抬手将她那边窗口的帷幕挂起,或许在掩饰方才自己看她太久,他寻了借口,道:“你好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