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快要死了一样,苏窈却挣脱不开他的手,她又是害怕他,又是担心他在自己的面前死掉,声音带着哭腔,“呜呜……你,你松手,我才好救你……”
男人奄奄一息,迷迷糊糊中听到她的这句话,慢慢松开她的手,身上撕裂的伤口让他几欲昏厥。
他感觉到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正在努力地扶起他。
“好、好重啊……”
男人庞大的身躯靠在苏窈的身上,几乎要把她压倒。
她咬紧牙根,用劲地扶住他,一步步艰难地将他带离河边。
夜色如墨,村里一片寂静。
苏窈使了所有的力气,终于把他扶到了家门前。
家里地窖的吃食所剩无几,苏窈今日留了夏花去后山挖些野菜野食。
夏花听到动静,打开门一看,连忙疾步走上前,帮她扶住伤者,“主子,这是?”
“呼呼……”苏窈喘了喘气,“夏、夏花,他快死了,我在河边捡到的。”
夏花不多嘴过问自家主子为何要救个将死之人,把这人扶进去。
主仆二人忙了一会儿,安置他到床上。
苏窈累得不轻,靠在床头呼呼喘气,“累死我了……”
她看向床上的人,忽地发现他的腰间系了一块玉。
苏窈凑上前,拿起那块雕刻了字样的玉,在烛光下仔细瞧。
瞧了老半天,她放弃地垂下手,“看不懂,不过应该挺值钱的。”
值钱的玩意可不好弄丢了,她没银子赔人家。
这般想着,苏窈将那块玉小心地收进衣橱的暗格中,待他好了,她再物归原主。
床榻上的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双眼紧闭,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虽然还有细微的呼吸,但虚弱得像是随时要死去。
苏窈将他身上被血水浸湿的残破衣衫脱去,入目是布满了伤口的胸膛,鲜血还在不断地流淌。
她不禁倒吸口气,这得多疼啊!
“夏花,把药箱子拿过来吧。”
“是,主子!”
苏窈以前摔伤流血,曾经住在村尾的覃爷爷教她用草药止血。
她从药箱子里取出止血草药,轻轻敷在男人的伤口上,再用布条把上了药的伤口包扎好,阻止鲜血流出。
解决完上半身的伤,苏窈又脱掉他的裤子,里头白色的亵裤也被鲜血染成红色。
苏窈咬着牙忍住心里的害怕,帮他把腿上的伤口也处理好。
想着他要是命不够硬没熬过今晚,她便帮他在后山挖个坟埋好。
入睡前,苏窈连把他埋在后山哪块地都想好了,就埋在她父母旁边,正好他一个人,还有她的父母作伴。
嗯!就这么决定了!
次日,辰时。
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微微动了一下手指,继而,那双紧闭的眸眼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