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转过身来,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灰衣老伯连忙推了推身旁的陆叙言:“小容叫你过去呢,快去吧,我就先下山了。”
陆叙言和灰衣老伯道了别,向容时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停驻在一块墓碑前,上面的女人温婉地笑着,容时的眉眼长得和她很像。
“这是我妈妈。”容时说着,又朝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扯了个笑容,“妈妈,这是……陆叙言。”我喜欢的人,刚刚他说他是我的爱人。容时在心里悄悄地补充着。
陆叙言看着照片上温婉如花的女人,开口喊道:“妈妈。”
容时身形一顿,转过头去看他,但陆叙言叫得理所应当,坦然地继续说道:“很抱歉现在才来看您。”
“刚刚王叔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以前的事。”容时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局促。
陆叙言应声道:“他很关心你。”
容时笑了笑,没有否认,而是淡淡地说道:“其实他说的并不完全是事实。”
陆叙言沉默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容时的目光落在墓碑上,继而缓缓说道:“是我先报了警,才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先前来要了好几次钱,后来每回我都让妈妈留下给钱的证据,直到那天,我提前报了警,冲出去跟他纠缠到警察过来,然后演了场戏,又把他们勒索的证据拿出来,才让那群人坐了牢。”
陆叙言深吸了口气,他抬手把人拥入怀里,轻叹道:“那是他们应得的。”
“三年后他们出狱了,我还去警告过他们,那些人没什么胆量,一吓唬就供出了背后的指使人。”容时靠在他的肩上,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在陆叙言的眼里却很脆弱的样子,像风一吹就散落的蒲公英。
“所以这就是天星娱乐一直为难你的理由?”陆叙言收了收搂在他的身上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能让怀里的人高兴一些。
“我明明已经离开那个家十多年了。”容时伸出手抱住了面前的人,“我讨厌自己身上留着那个人的血,我恨不得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也好过被他亲手丢弃后,还不肯让人安宁。”
“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的。”容时的声音微微带着哭腔,“为什么还要回来刺激我妈妈,收购那所小公司,为难我的那些事都算不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逼死我妈妈?”
陆叙言的心里其实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如今从容时口中说出来,却令他的心更加沉重起来。
谢家的事情在豪门贵族之间并不算什么秘辛,毕竟是在小孩子的生日宴会上,出席参加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哪个看了现场那个视频回来不得说上两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