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江更是满脸惊恐和不安:“爹,娘,你们想想办法!把老三老四叫回来,让他们想想办法!事都是他俩干的,可跟我没关系!我以后还得在村里过日子呢!你亲孙子小宝以后还要在村里生活呢!”
苏白氏满脸灰败,三角眼无力地睁着,口里喃喃自语:“咋办?这可咋办?我和你爹要是上门去道歉,还不得让人砍成肉泥……”
想想那个场面,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苏长江急了,将一旁的桌椅狠狠地踹倒在地,恶声恶气地道:“我不管!苏长河是杀是剐和我没关系!我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可不想我这一家老小给苏长河背锅!爹,娘,你们要是不管,我和晓丽就和你们彻底分家,以后你们的事我啥都不管!”
苏春江被他这话气的一个倒仰,咳嗽个不停,指着苏长江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接着竟然身子一软,彻底躺倒在地。
苏白氏着急地摇晃老伴儿的身体:“老头子,老头子,你咋了?!你别吓唬我,快醒醒!咱得想想办法啊,老天爷,这该咋治啊?!”
这时候,周晓丽阴沉着一张脸从前院匆匆赶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气的柳眉倒竖,银牙暗咬,当即利落地吩咐道:“别嚎了!长江,你赶紧去县城找长湖,是他把长河送进公安局的,他既然趟了这浑水,就得负责把屎盆子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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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先别管爹了,把他抬床上躺躺就好了!你得跟着长江再跟长海打个电话,他不是当官了吗?让他想办法跟五叔家里疏通疏通关系,看看能不能把咱们都摘出去!咱们可都是无辜的!咱可不能因为他苏长河一个人做恶,就要受到株连!从他身上好处没捞到一份,他拉的屎盆子还得接着,我周晓丽头一个不答应!”
“娘,这事要是解决不了,就别怪我和你们分家单过,孙子你也别想再看到!我只是个嫂子,我和他苏长河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要是不给解决,让我们娘几个在村里待不下去,别怪我让你们苏家的宝贝孙子,和你们断绝关系!”
苏晓丽的话,引的疼宠苏小宝到骨子里的苏白氏惊恐万分:“……别,别,晓丽啊,娘听你的话,这就找长湖长海想想办法!”
当下,几人将晕倒过去的苏春江抬到床上,盖上被子后,就再没顾得上查看苏春江的情况,而是嘀嘀咕咕地商量起来,打算等到天黑,就偷偷地跑去县城找苏长湖。
殊不知,正是由于他们的忽视,苏春江的一条老命,也即将迎来谢幕的结局。
……
同一时间,苏家庄西头,苏长河家的院落。
张玉花已经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要不是怀里还不到两岁的团宝儿还要吃饭,她连进灶房做饭的心思都没有。
她简单的脑子里,在苦想以后娘俩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素来老实内向,不善言辞,为人也懦弱,每天只知道干活、干活、干活,除了下地干活,就是照顾孩子、做家务、伺候圈里的几头猪,那是家里唯一能换钱的东西,村里的厂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上门来收。
自从换亲嫁给苏长河后,除了最初的大半年里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外,苏长河便不再在家里待着,而是时不时出去和一帮狗朋狐友或者流氓地痞厮混在一起吃吃喝喝、聚众赌博,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不回来,把整个家都扔给了她一个人。
后来有了孩子,他稀罕了一阵后又故态重萌,接连出去好几天也不见回来。再后来吉祥出了事,她也习惯了苏长河的早出晚归,和好几天不见人影的习性。只要苏长河回到家来不打骂他,不吓唬孩子,她带着孩子在家也能过好。
只要圈里的猪还在,仓里的粮食还够吃,即使苏长河不回家,他们娘家也能吃饱饭,横竖就是多干点活就是了。
可是,她没想到,苏长河几天没回来,竟然是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行!
农闲时,张玉花基本不出门,伺候孩子、搓玉米、做家务、侍弄生猪、喂喂鸡鹅、缝缝补补、纳鞋底……这些活计足够她一个人一边照顾孩子,一边从天明忙到天黑。
周围的邻居也知道她性子,更知道她家的情况,一般没事也不来她这里串门。
但苏长河这事传开了,邻居也忍不住好奇来她这里串门,待听到苏长河犯事的消息,张玉花整个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