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距离苏家庄有三十多里地,母女两个吃了一路的黄土,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县城。
县城和她高中时的记忆里一样,并不平整的柏油路也是坑坑洼洼的,有的坑洼和车轮一样大,下雨天经常积了一汪水,久久不干。道路两旁的有低矮的平房,也有两层的小楼,靠街的一面刷满了各种标语,充满了时代气息:“时间三个代表,稳定低生育水平”、“优生优育,利国利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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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的目的地是县委大街的恒昌药草收购站,那可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恒昌药业集团呢!
刘庆华知道县城大体的位置,但并不知道苏妍的目的地,苏妍也是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才找到了收购站的店铺位置。
恒昌药草收购站的门市并不大,临街三间不大的平房,后面有个小小的院落,当做仓库。
谁能想到这几间小小的门市,后来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竟然通过改制重组、吸纳外资,竟然做成了大名鼎鼎的恒昌药业集团呢?
……
如今还是个小小的门市,常年因为药材的匮乏,勉强支撑着。
贫瘠的土地,贫瘠的肥力,种植粮食尚且不足,哪有余地种植药材?恒昌药草收购站每年都要派人下沉到各个乡村,去自己寻找各种药材,或者从农村孩子手里收购蝉蜕、蜈蚣等。
母女两个在门市外停下车子,刘庆华仔细地锁好车子,提着东西和苏妍一起进了门市。
正在柜台后整理东西的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来:“ 你们买什么?”
刘庆华看了看苏妍,苏妍提着那个布袋子,一边打开了袋口,让中年人看见里面的东西,一边问到:“请问你们收这个东西吗?”
苏妍也没抱什么希望,干蚂蟥这个东西她就是有那么一点印象,记得是一味中药材,但是怎么炮制,会价值多少,她是一点也没有数。
这次就是来碰碰运气。
这个不行的话,她还有桶里的河鲜,看能不能蹚出一条销路来。
“这个是你自己晒的吗?”中年男人的有点惊讶,一边抓了一把干蚂蟥,一边问向刘庆华。
刘庆华有点不知所措,又看向苏妍。
她是才知道,在她车把上晃悠了一路的袋子里,竟然是干蚂蟥!
她更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苏妍赶紧道:“是我自己晒的,从河里抓的新鲜的,吊着晒干的。”
苏妍看中年人的脸色没变化,知道东西是可以的了,“你们收吗?价格多少?”
中年人也不废话:“收,一斤干蚂蟥18块,鲜蚂蟥4块。有多少,我要多少。你得来送,我没功夫过去收。”
苏妍心里有数了。
“我有很多,鲜的我拿不过来,太远了,每隔一个星期,我送一趟干的来。”苏妍的心忍不住小小的雀跃。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中年男人仔细地看着手里的干蚂蟥道:“晾晒的时候可以先用开水烫一下,然后吊起来晒;也可以清水吊晒;千万别在地里晒,不干净。你看这里面有些就沾了土,我们炮制的时候还要清洗,比较麻烦。”
说完又赞赏地看了看苏妍:“小姑娘胆还挺大,可没几个人敢抓蚂蟥。第一次收就按18块收你的,以后要是晒的干净,个头又大,还能再给你加点。”
中年男人拿起柜台上的称了重量:“一斤七两,一共三十块六毛。”说着话,就数了三张大团结和三张绿色的两毛钱递给苏妍。
“小姑娘要是胆子大,也可以晒蚯蚓干,我这也收,干蚯蚓一斤五毛。” 中年男人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蚯蚓没蚂蟥好收拾,得剖去内脏,清水吊干。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兴趣?”
苏妍想了想:“那我回去考虑考虑,一周后我再过来送。”
苏妍把钱交到刘庆华手里,刘庆华还没回过神来。
这就卖了?钱就到手了?
看着手里的大团结和毛票,刘庆华愣在了原地。
……
“妍妍,你咋知道这蚂蟥还能卖钱?你咋知道这卖钱的法子?这钱……就……就……这么容易就赚了?……”刘庆华还在懵圈中。
苏妍笑嘻嘻地拉着刘庆华出了门市,示意刘庆华打开锁,将桶挂在车把上,朝着记忆里的农贸市场而去。
苏妍的第一桶金已经掘开了,现在她要去掘第二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