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算是发现了,姜宁宁也就看起来乖巧,其实根本不那么一回事。
嵇维笑着叹气道:“没想到我老了老了,还收了个好徒弟,又得一个好徒媳。”
张悬壶道:“也是你尽心尽力教你那徒弟,他们见你真心,自然也真心待你。”
“唉。”嵇维又叹一口气,放下酒葫芦,“希望真如你所望,她最后学的能治好我的腿吧。”
他是真不想就这样老死。
他一家人都是为国死的,没一个孬的,他祖辈父辈侄子儿子们的英魂都在边疆呢,他就是死,也得死在边疆,埋骨于边疆,跟他祖辈父辈侄子儿子们在一起。
自此,姜宁宁经常去悬壶医馆跟张大夫学医。
看姜宁宁学的很快,也是能举一反三,是真有天赋,张悬壶大夫更是对未来能治好忠勇侯的腿充满希望。
姜宁宁自然不会说她有治愈力加持。
自从下了一场大雪过后,倒是晴了几天,可晴过后,开始每天北风呼啸,冻的要死。
其他各处开始陆续有人冻死,唯独登平县,给逃荒过来的人发了足够的木炭和冬衣、棉被等东西,倒是没一个冻死。
何况不止北方逃过来的人需要救济,登平县还有很大一部分也需要救济,发这些东西。
虽没一个人饿死,冻死,但结果却是,花费巨大,登平县衙门的钱粮眼看就又要不足了。
而朝廷每年都会给每个州拨一笔救济银,由每个州的知府统管。
就为了应对一些突发事故,让知府能有钱拨下去。
可别的州的知府因为北方灾民大量逃过来,加上今年格外寒冷,甚至有的地方都闹雪灾了,都拨了银下去,到本州各县里。
唯独逾州知府没有拨,逾州境内的县,没一个县领到这钱。
萧砚自然跟逾州境内,其他县令一样,写文书,让送去府城,催这个。
这日,十一月十五,萧砚正在衙门处理事情,忽然袁县丞急急进来禀告:
“大人,府城那边有信了,知府大人拨银下来了,但只给本州三个县拨了银,其他县,包括我们县,都没同意拨。说我们这些县,还没到需要拨银的时候。”
禀告到这,袁县丞忍不住抱怨了:
“我们县衙是还有点钱,但那都是富户们捐的啊,还有之前剿了那窝山贼得来的,我们县衙其实根本就没钱啊,为什么不给我们县拨?
而且那个昌廪县竟然也没给下拨银钱,那可是我们逾州最穷的一个县了,我都想象不到他们那县的日子该怎么过。”
萧砚皱眉。
不等萧砚说话,袁县丞拉长脖子,四下望望,见没其他人,才小声跟萧砚又说:
“大人,下官跟您说,下官听说,其实是知府贪了我们逾州那救济银,这一时间吐不出那么多来,才只能给三个县拨。”
袁县丞敢跟萧砚说这话,可见,不仅现在对萧砚充满着崇拜,而且还十分敬重和信任萧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