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一步了,晚上还有个酒场。”
“你忙你的,我还等个人。”
贺建军撤了,在车上跟儿子说到,我看他王龙武也要倒台了,沪商集团得另作打算了。
“一个老头儿,马上就退了,您还下那么大的本钱伺候着,怎么看都是亏本买卖。”
“这就是你还需要磨练的地方,江湖复杂就复杂在这里,别看现在他王龙武不能给你成事,要败你的事还是轻而易举的。”
“我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别这么急功近利,你得多走动走动亲戚了。”
“你说兴邦表叔,他当省长时咱都没找他说过一句话,这亲戚走动再勤也无益!”
“哈哈哈,你非要亲自从他手上拿项目啊!”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人教人百言无用,事教人一次入心,这次老爸给你打个样。”
王龙武等的不是别人,而是让他魂牵梦绕的武婷婷。
自从上次兆子龙把这姑娘介绍过来,他就着了魔的迷上了小姑娘,不仅把小姑娘安排到人大文化艺术品博览馆上班,还给买了一辆宝马MINI。
武婷婷自然知道抱大腿。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把王龙武迷的五迷三道的。
王龙武一个电话,武婷婷就像小蝴蝶一样飞了过来。
“老宝贝,想我了?”
“那可不!过来陪我开开心。”
“我看上了一个爱马仕Kelly Pochette手包,可是没钱买,正郁闷呢,哪有心情开心?”
王龙武笑了,从贺建军放的袋子里掏出五捆钱摔在女人面前,说这能不能让你开心。
武婷婷玲珑剔透心,马上搂住老男人就亲,说道什么钱也不能买我开心,我只要看到你就开心的不得了。
话虽说的漂亮,钱却一分不少的装进了粉红色的手包里。
今晚,王龙武注定会留下一个粉红色的记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最近,王平文愁容挂在了脸上。一愁,王平文就喜欢到笪桥公园去散步,他喜欢在林中小路慢慢沿着河边瞧着残存的南唐宫城遗址出神。
下班前,高达正老爷子回来后带来了一条不太好的消息,他那神通广大的女婿昨晚吃饭时跟高达正说了一句话:回去吧,别争了。
老天爷不赏饭吃,争也没用。
高达正落寞,王平文更落寞,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究竟败在何处?更不知道如何挽回颓势。
高老爷子在家闭门谢客。王平文一个人又跑到笪桥来散心。
高高的护城河壁上,斑驳的大石写着无尽的沧桑,在夜幕下滋生出让人心悸恐慌的黑。
我真倒霉,跟这南唐一样,败的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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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南唐幅员三十五州,加上才情顶尖高手李后主加持,崩塌也不过一瞬间,雕栏玉砌的宫城改了朱颜,败的让人费解。走在曾经的宫城护城河边,成败的教训在触景生情中更能加深人的印象。
王平文越走心越寒,干脆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了下来,掏出烟来吧嗒吧嗒的吸。
王平武找过来,远远地看见哥哥落寞的背影,鼻子一酸。
“哥,哥哎。”
“平武啊,陪哥坐一会。”
王平武盘腿坐在了地上。从哥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了。
“没跟哥说实话,我是不是做错了两件事。”
“哪两件?”
“我不该背着于芳搞代孕生这两个孩子;不该为了养活孩子用了金蜻蜓何建军的钱,帮他办了一些事。”
“哥,这其实是一件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两个大胖小子是咱王家的骨血啊,活蹦乱跳的,我看着就来劲。”
“哎,我从小镇农村耕读之家,爬到现在的副书记,要是没有做错这件事,我现在还能再进一步。”
“我信你,哥。”
“再来一支吧。”
平武很听话,接过来又续了一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王平武鼻子一酸。
“哥,我一直都远远跟着你,怕你出事。”
“大不了蹲牢子。”
王平武嘴一咧,呜呜地哭起来。
“哥,不行你去自首去吧,杨卫方他们已经拿到了你在岛城那家代孕公司的合同了。”
王平文心突突直跳,随即又释然了,高达正被驱逐出京原来根在这里。杨卫方能拿到的东西,别人当然也能拿的到。
王平文坐在笪桥园子里抽了半包烟,不是王平武拽着他,他真想一头扎进这护城河里去。
扔掉最后一支烟蒂,王平文说我找宗书记谈谈吧。
“哎,我送你去!”
罗汉平正在楼道里规整从书柜里拿出来的书,看见王平文吓了一跳。
“王副书记,这么晚了,您?”
“我找书记聊一聊。”
“那,”
兴邦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伸出手和王平文握了握。
“平文,大夏天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汉平啊,你下去到书记楼看看那边收拾的怎么样了,我和老王聊会天。”
“好的,书记。”
罗汉平坐电梯到了一楼,吩咐保卫处把门锁了。
“今天啊,咱做一回把门将军,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上楼。”
“罗秘书,你是跟对人了。”
“这话说的,啥叫跟对啥叫跟错?”
“嘿,你是得着便宜了,一步不动就从省长秘书变成了书记秘书。这得多大的福报!你再看看王龙武的大秘万茜茜被贬到了市党校,杨卫方的秘书张强更惨,居然跑了,不知所踪。”
“好家伙,你一个保卫处成了情报站了,啥都知道。”
“哎,罗秘书,今天这位也不太对劲哈。”
“你的眼真毒!”
708省长室,兴邦和王平文坐在乱糟糟的沙发上,一盆墨兰很近的挨着茶几怼着两个人的脸。
“没想到我是这样一种方式来到省长室。宗书记我要向你向省委说声对不起了,我办了特别大的错事。”
宗兴邦拖着疲惫的身躯看着今天这最后一位客人,他想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便歪在书堆里靠了靠,鬼使神差地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平文同志,咱俩共事多年了,有啥事慢慢讲,不要激动。”
“我,……”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