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先生,在我们雪山高原只有三件事最重要,礼佛,往生和爱情。而您来这里就简单了,就是去虔诚地追寻爱情,就像我们磕长头一样。”
“谢谢,你说的真有哲理。那我就出发了。”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们安排一辆车跟您一起去。”
“不用,我的爱情不需要别人来保护,一人一车足以。”
央仓吉措很为难,董事长的丈夫要是出了事故,他这个经理当到头了也担不起责任啊。劝说半天无效后,他跑回办公室拿出一个东西戴在宗旭的左手腕上。
“宗先生,请不要拒绝。这是一颗圆球象雄天珠,我们在那曲考察矿脉时在一个河道里捡的,您带上吧,它能逢凶化吉给您带来好运。”
“谢谢。”
宗旭一脚油门将兰德酷路泽轰上了柏油路。
宗旭选择阿里中线进了山区。天堂般的风景,地狱般的旅程,经历过审美疲劳和最初的兴奋后,就陷入了孤寂和心慌,越走越看不到人烟,只有无尽的道路,导航已经不管用了,随着感觉走吧。
当眼皮再也睁不开的时候,宗旭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得赶紧找个地方眯一会,不然这个精神状态开车非得出事不可。为了安全,将开下一个小道,又开了几分钟,在一座山的背风处停了下来。
下车尿尿,不能尿在车边吧,又走了几步。高原的春季冷的出奇,宗旭浑身都打寒颤。再方便个大的吧。
正蹲的惬意,耳边传来一阵'唰啦、唰啦的声音。一转头,十几米外一排蓝盈盈、绿莹莹的光晃动着盯着他看。宗旭大脑一片空白,心剧烈的跳动,整个身体像飘在空中一样有些发不出力。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抓起了地上的大石蛋子。那群绿光后退的一步,旋即又围上来。
此刻最靠谱的办法就是跑到车上。但是宗旭粗算自己跑不过狼,没爬上车他就得被撕碎了。
“芳芳啊,芳芳,我的老婆,你老公要交代在这里了。”
狼群显然也知道必须在这个人冲上车前发动进攻。有狼开始躁动不安,开始往前试探。
宗旭紧张的摸遍全身,妈的,连把刀片都没带,要完蛋。突然嘴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原来是叼着的烟。恍惚间,宗旭脑海仿佛被上帝点拨了一下,电石火花蹦出一个念头,快用火攻!他啊的一声撕开了羽绒服的袖子,甩掉衣服,用打火机点燃的绒毛。
轰的一声,宗旭手里多了一个火球,狼群也嗷的一声冲过来。求生的男人用尽全力抡起火球往车边冲。冲的最近的狼沾上火,嘶啦一下,全身的皮毛都着了,它疼的哀嚎着噌的一下跳出三米多高,在空中划出一道粗火线,空中顿时弥漫起皮毛的焦糊味。
趁着狼群愣神的空档,宗旭窜上了车,紧紧锁住了车门。
躺在车里的人儿总算找回了一点魂魄。狼群不死心,开始尝试攻击汽车,它们哀嚎着,嗅拱着,撕咬着。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喘息声,有的狼将嘴贴着玻璃朝他龇牙咧嘴,胡须贴着玻璃清晰可见。
宗旭心里祈祷,这玻璃一定要他妈的给力啊,顶不住老子今晚就交代在这荒野沟子里了。
狼群折腾了半夜,终于知道吃不到车疙瘩里的那块鲜肉了,垂头丧气的撤离了。
宗旭冻的跟个孙子样,浑身打摆子,才想起了羽绒服烧了,他只穿了个保暖内衣。哆哆嗦嗦找到睡袋,拉出来钻了进去,暖和!天地一片混沌中,这小子糊里糊涂地眯上了眼。
当第一缕阳光刺入眼帘的时候,宗旭像过电一样颤抖了一下,他彻底清醒了。此刻才觉得左腿钻心的痛,赶紧检查,从膝盖以下的牛仔裤,被狼抓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像是给裤子开了一条时髦的开叉。小腿肚子上留下一条大血口子,一动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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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昨夜老子捡回来一条命啊。得赶紧找个地方包扎一下,感染了就麻烦了。
终于在当穷错湖北岸的小村子卫生室里包扎好了伤口。所有看见宗旭伤口的人都说是天神保佑了他。不是孤身一人怎么能战胜群狼?也有人说是手上那颗天珠释放了能量。不管怎样,他们都对宗旭说了同样一句话:
“银吉嘛!”
尽管不知道什么意思,宗旭也照单全收,并竖起大拇指作为回敬语。
出了门,就是碧蓝的大湖,美的让人无语。湖静静的镶嵌在群山之中,山不语,憋成褚红色的山体埋头往前连绵在天际里。
坐在湖边,静地让人发狂的孤寂袭上心头,宗旭突然想给老婆打个电话。掏出手机,那边传来女人温软的声音时,宗旭已经泣不成声。
“老婆……”
“咋了?咋了?我在呢!”
“我爱你!”
热泪涌出了美丽的眼睛,看的操场上那群单纯的高原红小脸蛋不知所措,是谁惹哭了这位天仙下凡的仙女姐姐?还是他们的舞蹈跳的不够好?
钱芳芳擦掉眼泪破涕为笑,轻声宣布,她要再给这所小学投资两千万。陪同视察的援藏干部赶紧示意小姑娘们敬献洁白的哈达。
拿着手机的女人轻轻地说道,“你在哪里?我飞过去。”
“不用飞,我就在阿里,就在当惹雍错湖。”
“你就在那里,等我!”
怎么能不能呢!我可爱的人儿,跨山越海来看你,礼佛,往生和爱情,磕长头,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就在这一刻,宗旭顿悟了,爱情不是给予而是放弃!为了考验金刚不可夺其志的爱,天神会让你去冒险甚至舍弃生命来考验你。
看到神采奕奕发光的老婆,宗旭突然有点不敢抱了。
“天神!你怎么变得这么美!”
“别贫嘴!”
两人拥吻在圣湖边。女人要跳进男人怀里的时候,男人发出哎吆一声痛楚。
“咋了?”
“昨夜被狼撵了。”
“别开玩笑了。”
“真的,它们还给我留了一个纪念。”
女人这才发现丈夫受了伤。
“小地方伤口处理的不行,咱赶紧飞金陵。”
“金陵一时去不了了,回淮海吧,那里的医疗条件也不差。”
钱芳芳一愣。
“他们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你这个孙猴子干啥了?踢翻了他们的炼丹炉了?”
“没有,但是很明显,他们不喜欢我。”
“哈哈哈,那姐一个人宠幸你!”
飞到淮海市,林苗苗看了伤口很生气。
“再晚来一回伤口就感染化脓了,你小子不惜命啊!”
“没事,三奶奶。”
“这几天那也别去,就在城里呆着,十天后来上药换包扎。还有,赶紧去防疫站打支狂犬疫苗。”
“哦。”
出了医院,宗旭总算松了一口气,搂着老婆问她去哪里玩。
“啊,这是你的老家,你问我去哪里!”
其实宗旭并不熟悉淮海市,他和这座城的联系仅限于他的籍贯上写的是淮海市。
“我打小在金陵长大,我和淮海市不熟。”
“听说市中心有条老街不错,听说还是咱爸当市长时主持修建的唻,咱们去逛逛。”
“那挺好!”
一拐进街,古朴的历史感就扑面而来,街上人头攒动,好一番人间烟火气象。刚走到同福堂,一个人就盯上了宗旭。
“小老弟,好福气,居然带着一枚金五铢钱,余明是你什么人?”
“我不认识余明!”
“这绝不可能,这枚钱是同福堂的信物,市面上的只有老王头给余明的一枚,你不可能不认识余明。”来人说的笃定,宗旭笑了。
“你又是何人?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是老管。”
“咱俩不认识啊。”
“一回生二回熟嘛,进店看看?”
“看看。”
宗旭并不想买什么东西,他对古董不感兴趣。因此在店里逛了两圈就要走。老管笑了。
“老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咱俩也算缘分,.等你见着余明给我捎个话,说我老管谢谢他,现在还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挺满足的。”
“听你这么说,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哈哈,那可不,故事可精彩了。”
“我看你挺豪爽的,真从你店里空着手出去倒显着我不讲人情事故了,我挑两件东西吧。”
宗旭出手很大方,给媳妇挑了一件明代的翡翠,给自己挑了一件宋代的水洗子。老管喜上眉梢,感情今天碰上个大活了。
在户部银库,钱芳芳对柜台的金银首饰很感兴趣,趴在柜台上流连忘返。宗旭赶紧店外一个摊主似乎对他躲躲闪闪,似曾相识,便走过去。
“卖手串啊?”
“是!”
“你戴着墨镜……,是你呀王跃!”
“嗨,我离老远就看见你了,躲着你呢。”王跃一脸的惭愧样,仿佛自己的落魄让他一辈子的脸都在此刻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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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去了深圳了么?”
“一言难尽啊,去了深圳一家日企外资,开头两年还挺好,薪水挺高的,谁知道企业裁员,我就成了破落户,回家待业心里慌就摆个摊子练练手。”
钱芳芳套着一个银首饰笑眯眯的过来了。
“你同学?”
“那可不,上下铺的兄弟。”
“啊?”
钱芳芳伸出手来要和王跃握手,王跃恓惶的脸更红了。
“这是嫂夫人?天仙一样。”
“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才落到你龌龊的兄弟手里。”钱芳芳很外向,一般人拿不住。
“怎么会,你一定会把我兄弟照顾的板板正正的。”
“我觉得你和宗旭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论到什么地步,这个口才是永远占不了下风口的。”
王跃只剩下傻笑的态度了。
“其实你不是能力不行,只是运气不好,今天我给你拨一下你命运的齿轮吧。到泇山集团来,不过职位是员工,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王跃看了看宗旭,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来嘛,我也是泇山集团的打工人。”
“那好,感谢嫂子。”
“哈哈,现在你就上岗了,你那个摊子也别要了,啥手串能养活的了一个人?把它们散给游客吧。”
老管看着满街跑的满头大汗送手镯的王跃,心里暗想,这宗家媳妇真厉害,一句话就让户部老街上数得着的巧言如簧的王跃为其所用。
妈的,邪门了,怎么好事都轮到他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