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她的儿子。让顾芩澜接手家族事务,她如何能够安心。
于是,她焦急而又脸色苍白地说:“父亲,求您收回成命吧!芩澜只是个女儿身,她从未涉足商界,怎能胜任这样的重任。而定礼虽然年纪尚轻,但他已经开始了商业学习的步伐。您多费点心,让他跟随您学习经营之道,不出几年,不,只要一年,定礼就能独挡一面……”
顾老爷子脸色阴沉,打断她道:“就算我愿意给他时间,外界的竞争对手会给他时间吗?别提未来,就眼前这个烂摊子,他现在能够挺身而出解决吗?”
宋氏焦急地转向顾芩涟,追问:“芩涟,你弟弟现在到底在哪里?快派人去给他送信,让他立刻回来!”
自从顾勋带着银两外出收购粮食,三个月过去了,他仍未归来。原本计划在入冬前返回,谁料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
顾芩涟也不清楚收粮队现在的行踪,自从难民围城事件之后,她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络。宋氏的问题让她陷入了困惑。
宋氏看到她这般神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训斥道:“我早就说过不同意让他去,你偏要坚持,如今怎么样,你让该如何是好!”
“休要吵嚷!”
顾芩澜声色俱厉地指责道,“父亲如今正饱受折磨,你们却只关心顾家的财富,这真是让人心寒。果不其然,非原配夫妻,永远也不可能同心协力。”
宋氏气愤至极,情绪激动地说道:“顾芩澜,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贪图家产?按照家规,顾家的财产原本就应该归我儿顾勋所有!你若不是有所图谋,为何会插手?你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资格管理顾家的生意!”
顾芩澜一脸哑然,转头向顾老爷子诉说:“祖父,我看守业之事还是罢了。我对顾家的财富毫无兴趣,更无意插手。我担心自己无法胜任,将来反而被扣上篡夺母家产业的罪名。”
“你们在此商讨对策,我先行去陪伴父亲。”
话音落下,顾芩澜如同释重负,转身便走,对身后的一切毫无留恋。
宋氏惊愕至极,这个娇纵的女子竟然真的就此离去?
她真的对顾家的财产无动于衷?
这可是富饶无比的顾家!是金都独一无二的财富!
她难以置信顾芩澜会无动于衷,然而对方如此毅然决然的放手,脸上还带着解脱的表情,看来并不像是伪装。
正当宋氏沉思之际,顾老爷子忽然开口呼唤:“芩澜,你回来。”
顾芩澜停下脚步,回首说道:“祖父,您就别再难为我了。”
顾老爷子神情凄凉,哀求道:“难道你愿意看到顾家被他人瓜分吗?”
他一边说,一边指向顾家其他人:“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个,都难以担当大任。家能有今日的辉煌,全靠顾家的先祖们代代奋斗。你是顾家的后人,难道你就能容忍顾家的衰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