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郑奉昀眼中流露出不安之色,紧张地看着她。
他的乳母也急忙跟上前,结结巴巴地解释:“夫人,是小二少爷自己要坚持练习,奴婢怎么劝都劝不住……”
顾芩澜阻止了乳母的辩解,低头注视着郑奉昀。
虽然明知这孩子机智过人,但在此刻,他不过是个三岁的幼儿,仰着小脸,用一双大眼睛天真无邪地凝视着她,这副模样,任谁又能忍心拒绝呢?
于是,她轻轻捧着他的小脸颊,轻轻地揉搓着,温柔地说道:“只要不是行恶,任何事物都值得你去尝试。但你尚年幼,要记得保护自己,不可受伤。你可以先从基本功学起,循序渐进,将基础打牢固。”
“你大哥所言极是,练武不仅能健体,还能自卫,多学一些技艺总是有益无害的。”
前世,这位少爷年纪轻轻便触及到了权力的核心,然而,他的体质却颇为脆弱,一年之中倒有半年时间都在静养调息。
自从我嫁入此家,少爷的体重有所增加,原本略显消瘦的小脸上也渐渐浮现出孩子应有的稚嫩肥嘟嘟。倘若他能够勤于武艺锻炼,这一生,他必定不会再像前世那般羸弱多病。
郑奉昀的小脸上绽放出满满的喜悦:“那么,我可以继续练习拳法吗?”
顾芩澜含笑颔首:“去吧。”
乳母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尴尬地赔笑道:“夫人,我本想向您汇报此事,但小二少爷不让……”
顾芩澜语气平静却透露着不容置疑:“你照顾不周,还试图推卸责任,不必在小二少爷的居所服侍了,去寻芙庾,让她为你安排其他差事。”
乳母顿时惊慌失措,连忙想要跪地求饶。
她心里清楚,照顾小主子无疑是一份美差事,这位小二少爷向来温顺懂礼,鲜少哭闹,实在是乖巧得令人惊叹。这份差事既轻松又待遇优厚府中哪个仆人不羡慕她的好运?然而如今,这份令人羡慕的差事即将离她而去。
芙庾迅速阻止了乳母的行为:“不必在此磕头认错,于事无补,只会让夫人更加不悦。”
乳母无奈,只得沮丧地退下。
顾芩澜吩咐道:“为小二少爷另选一位细心体贴的乳母。”
芙庾立即应承下来。
等待了约莫半个时辰,破浪结束了授课,但郑奉晖仍需继续练习。
破浪走过来,向顾芩澜微微点头:“夫人有何指示?”
顾芩澜满脸忧虑:“你有办法与落凤取得联系吗?她已离家三个月之久,我担心她是否遭遇不测。”
破浪语气淡然:“无需联系,她若自觉归来之时,自然会回来。至于夫人的担忧,未免太过多余,她接任务收款,若真遭遇不幸,那也只能说是她学艺不精,命该如此,与夫人无关,金刀门也不会因此对夫人有任何偏见。”
顾芩澜坚持道:“我并非担忧这个,我关心的是她的生命。她是你的同门,你难道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破浪十分困惑地看着她:“就因为是同门,我就必须担忧她?”
破浪将手负于身后,转身离去,口中低声喃喃道:“若她真的不幸遭人毒手,我们金刀门自然会为她收敛尸骨,为她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