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急忙劝阻,声色俱厉:“不得胡来!”
顾芩涟眼中闪烁着怨怒的火花:“娘!他们让我遭受了如此磨难……”
宋氏的眼神中满含着无尽的怜惜:“我明白,孩子。你遭受的每一分痛苦,最心疼的莫过于我。你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捧你在掌心呵护了十八个春秋,从未让你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可自从你嫁入纪家这半年以来,他们竟将你折磨成这般模样,每当我想到这些,内心便如刀割一般痛苦。若非顾虑重重,我真是恨不能将他们一一绑起,好好教训一顿。”
“然而,痛打一顿又能改变什么呢?你已经成了纪家的人,这日子无论如何都得继续。再说,他将来或许能有一番大作为,就冲着这一点,你也得稍微宽恕他几分。”
顾芩涟的双眼瞪得通红:“那我所受的委屈就这样白白承受了吗?”
宋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当然不是。女子出嫁,哪有不遭受委屈的。”
“你这次的苦难确实深重,如果你想用它来牵制他们,自然是有力量的。但时间一长,即便他心地再善良,也会感到厌烦。”
顾芩涟咬着嘴唇,困惑地问:“那我该如何是好呢?”
宋氏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自然是用你的委屈换取你渴望的东西。当年,我就是凭借这样的手段,让你父亲将我立为正室。而这些年来,他始终对我比对其他人更加宽容。”
顾芩涟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娘,你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怎么就忘记了你当年的手段呢?”
宋氏如何从一个侧室成功上位,这个过程对顾芩涟来说再清楚不过。
毕竟,这正是宋氏亲自传授给她,甚至让她险些也成功的策略。
宋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都知道了?”
顾芩涟笑靥如花:“自然,前世你亲口告诉我的。就连顾芩澜那个短命的娘亲是如何离世的,我也了如指掌。”
宋氏脸色骤变,连忙捂住她的嘴:“这种事你可得烂在肚子里,绝不能对外泄露!”
顾芩涟轻轻拂开她的手,嘴角轻撇,带着一丝不屑的口吻说:“母亲,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忧心忡忡。她上辈子至死都不曾知晓真相,这一世同样不可能有所察觉。她那不幸的母亲已经离世十八年之久,即便她有所怀疑,也难以追溯出任何线索。”
宋氏怒目圆睁,目光如电,斥责道:“让你缄默你还敢多言!你知道些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件事你父亲可是反复叮嘱,绝不可对外透露半点风声。此事牵连重大,若是泄露一丝一毫,我们全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顾芩涟对此毫不在意,她曾经历过一世,深知许多内情,风险的轻重她岂能不知?
然而,为了不让宋氏继续唠叨,她只是随口应付道:“好了,我自会守口如瓶。”
宋氏这才放下心来,语气变得温和些:“那你现在可明白了该如何应对?纪家如今处境艰难,你即便心中有所不甘,也只能暂时接受。待到纪胤礼三年后科举高中,纪家的境遇自然会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