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庾结结巴巴地询问:“女子,莫非二女子真的小产了吗?”
顾芩澜也是满心疑惑:“情形似乎确实如此。”
在前世,她嫁给纪家数载,却从未有过身孕,因此她对顾芩涟怀孕的可能性毫无察觉。想到那对情侣的孩子,间接因她而失去,顾芩澜的心境不禁有些复杂难言。
次日清晨,红叶便带来了最为确凿的消息。
顾芩涟确实小产了。
胎儿才孕育了一个多月,连顾芩涟和她的侍女都未曾察觉。
纪老夫人得知顾芩涟小产,愤怒之下立刻想要前往顾家责备顾芩涟,斥责她未能保护好纪家的血脉。然而,当她得知孩子是被纪胤礼推掉的,纪老夫人顿时哑口无言,甚至装作未曾收到任何消息。
至于纪胤礼,他在听闻顾芩涟小产后,心中泛起了愧疚和惊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而侧室茯苓,则幸灾乐祸到了极点。
她自己的孩子当年就是被顾家所害,现在轮到顾芩涟自己失去孩子,而且还是纪胤礼亲手造成的,这让顾芩涟的内心痛苦愈发深重。
但这远远不够。
毕竟她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茯苓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精心打扮一番后,起身去找纪胤礼。
她必须让纪胤礼将顾芩涟接回纪家,让她亲自照看!
顾芩涟从沉睡中苏醒,只见她母亲坐在床畔,不停地擦拭着泪水。
小腹的微痛让她回忆起了自己遭遇了什么。
她急忙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腹部,旁边的宋氏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询问:“芩涟,我的心肝,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腹部疼痛吗?是否感到饥饿?”
顾芩涟脸色苍白,颤抖着问道:“娘,我的孩子他……他怎么样了?”
宋氏的眼泪再次滑落:“芩涟,你才十几岁,身体底子扎实,待你休养好身体,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怀上孩子的。”
顾芩涟听后,泪水也不禁夺眶而出。
她怎么如此疏忽?竟然连自己怀有身孕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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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急忙为她拭去泪水:“切莫哭泣,你现在正处在坐月子的关键时期,泪水可是万万掉不得。”
顾芩涟哪能听进耳中,这可是她珍视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而且还是被纪胤礼亲手推落,她如何能够忍受。
“母亲,我总觉得诸多事情都显得异常诡异。”
她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困惑,这一世与上一世的差异实在太大,让她不禁对人生的真谛产生了怀疑。
宋氏显得有些迷茫:“何出此言?”
顾芩涟强忍悲痛,坐直了身子:“母亲,上一世的纪胤礼并非如此,纪家也不是眼前这副光景。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得如此不堪,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宋氏犹豫了片刻,道:“你详细告诉我,究竟有哪些不同,我帮你分析一下问题的症结。”
于是,顾芩涟将纪家和纪胤礼的现状详细阐述了一番,又补充道:“上一世,他们并非如此。尽管大房和二房各有私心,但在表面上还是无可挑剔的。哪像如今这般狭隘小气,整日纠缠于我手中那点微薄的家财。还有婆母,上一世她可是礼仪之邦的楷模,如今却变得如此粗俗市侩。”
至于纪胤礼,更是判若两人。上一世,他是金榜题名的榜眼,官至三品,气质高雅,清贵脱俗。然而如今,纪胤礼全身上下哪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