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渊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礼仪:“赵家姑娘,无需如此多礼。”
顾芩澜轻轻扶起赵青虞,关切地询问:“舅舅,您见到青虞的家人了吗?信件已经送出去了吗?”
赵青虞紧张地握紧了衣角,唇角紧抿,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顾芩澜担心她过度紧张,赶紧轻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姜文渊则投去一个安心的微笑:“已经见到了,信也送出去了。赵家一直在暗中搜寻,但在这辽阔天地间,找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艰难。当我联系赵家时,他们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赵老夫人卧病在床月余,赵夫人也状况堪忧。”
赵青虞听到此处,泪水不由自主地沿着脸颊滑落,她不禁以手掩面,呜咽出声:“是我失孝,祖母身体本就孱弱,让她老人家受此磨难。还有母亲……”
顾芩澜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背,温言安慰道:“这并非你的过失,你不必如此自责。如今已经联系上了,她们的病情也应能有所好转。”
姜文渊亦补充道:“芩澜所言极是,我回来之前,你父亲特意托我带给你一封信。”
话音未落,他从衣袖中缓缓取出一封信,将它轻轻递至赵青虞的面前。
赵青虞急忙接过信件,见到信封上“吾女亲启”四个亲切的字眼,泪水再次迷蒙了双眼。
她无暇擦拭泪水,急切地将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纸,一行行字句映入眼帘,她的心情随之波动,时而泪流满面,时而破涕为笑。
顾芩澜在一旁,不断地为她拭去泪水。
终于,信件读完了,赵青虞将信紧贴在胸前,激动地笑着哭道:“姐姐,父亲他们并没有舍弃我,他们要来接我回家。”
压在她心头多日的重石,此刻终于落了地。
顾芩澜也为她感到欣慰:“太好了,这是大喜事,别再哭了。你父亲信中提及何时启程来接你?”
姜文渊解释道:“赵家的大公子与二公子随我一同抵达金都,但为了维护姑娘的声誉,他们并未进入金都城,而是留在了汴梁,静候姑娘的到来。”
汴梁与金都相隔两日路程,虽然不近,却也并非遥不可及。
赵家大小姐失踪的消息虽然未曾宣扬开来,但难保不会有心之人察觉,比如三皇子那一派系。
因此,他们留在汴梁等待,无疑是最为稳妥的决策。
赵青虞立刻转头看向顾芩澜,决然地说:“姐姐,我要即刻动身前往汴梁,今天就要出发。”
顾芩澜轻拍她的手,温柔劝解:“别急躁,你独自一人如何成行?路上再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你先耐心等待一日,明天我陪你一同前往。”
赵青虞虽然归心似箭,但也明白这等事不宜急躁,于是她红着双眼,点了点头应允。
顾芩澜随即忙碌起来,安排出行事宜,府内的大小事务都需要妥善处理,旅途中的种种细节也要提前准备。
作为主母,她独自出行定会引人注目,因此,顾芩澜决定带上郑奉晖年同行,对外宣称是陪他前往汴梁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