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看笑话的元絮总结道:“还是过得太幸福了。”
吉鼐瞥了她一眼,【别说风凉话,赶快给我想办法。】就这么一会,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反观承瑞的精神还很好,像是能与自己再斗智斗勇几个来回的样子。
“这有什么难的,熊孩子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所以才会犯熊,那就让他先领会一下来自额娘的毒打。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元絮十分敷衍地回答道。
当然,元絮之所以这么说,可不是真的想看到承瑞被打,她只是随口调侃了几句而已,也不认为吉鼐真的会动手打孩子。
但是事实证明,再有涵养,再温柔的人,在孩子闹腾的时候,都可能会被气得变脸。
当看到吉鼐四处张望,好似在寻找什么的时候,元絮的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吉鼐这动作怎么这么像打孩子之前,找趁手的工具的样子呢?
呵呵,呵呵,应该不会吧?
元絮有些心虚,本想上前阻拦,但是这会看到吉鼐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打消了念头,将身体往后缩了缩。
不是她不讲义气,主要是她现在要是告诉吉鼐,自己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随口胡诌的,那今日挨打的可能就是两个人了。
一个人挨打,显然比两个人挨打划算些,所以承瑞,你受苦了。
元絮在心里忏悔着,然后坚定地飘了出去,头都没有回一下。
康熙还在哄人呢,就发现怀里的吉鼐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便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揍孩子的工具。”
康熙沉默了,而承瑞则是一脸惊恐地看向吉鼐。
吉鼐好像发现了什么,挣扎着就要从康熙怀里出去。康熙顺着吉鼐的视线看去,看见了一条宫人用来清理灰尘的掸子,康熙瞪大了眼睛,吉鼐这回是认真的!
康熙用力将人拉了回来,“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呵!方才万岁爷不是在一旁一声不吭嘛,嫔妾还以为您是将教孩子的事,全都丢给嫔妾了呢。”
康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在他的观念里,孩子的教养确实应该交给孩子的额娘,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大清的规矩是不许阿哥们太过亲近生母的,难不成要让一群奴才秧子来教导阿哥吗?
而且,他觉得,自己如果承认了,吉鼐可能会翻脸。所以康熙绝不承认刚刚自己就是这么想的,“怎么可能,朕只是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万岁爷看出什么来了吗?”
康熙还真的察觉到了,或许是因为旁观者清,没有被承瑞带着节奏与对方争论,所以轻而易举地看出了承瑞到底想干什么。
“他闹这一出,不就是为了赛音察浑嘛,估计又是旧事重提,想要将赛音察浑带回来。”
听到康熙的话,吉鼐看向承瑞,对上他躲闪的眼神,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这是被算计了。当即就冷笑道:“赛音察浑还这么想,不可能和你一起去乾清宫学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康熙一愣,而后看向承瑞,发现他竟然是一副小心思被戳破的表情,不免有些迷惑,“这其中还有朕不知道的事?”
吉鼐按了按额角,然后解释道:“都怪我,之前我和他说了一个拆屋效应,所以承瑞明知赛音察浑现在回钟粹宫不现实,还是闹了起来,就是为了到时候双方各退一步,达成自己的目的。”
随后,吉鼐又向康熙解释了什么是拆屋效应:大部分人都是喜欢调和折中的,先是提出一个很大的要求,接着提出较小、较少的要求,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连续拒绝一个人两次的。
所以,承瑞才会明知不可能,还一反常态地和吉鼐闹腾,从一个乖宝变身熊孩子。
吉鼐两眼无神,吉鼐表情麻木,原来是自己的锅啊。她就不应该听元絮的,给孩子开拓什么眼界,将所有了解过的知识都告诉他。
这不,承瑞可聪明了,这么快就能活学活用,还是用在了自己这个亲额娘身上,真是好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