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与其交好的伊尔根觉罗氏走过来,拉住索绰罗氏的手,宽慰道:“放心,我知道你是没有恶意的,其他人也未必不晓得,不会将此事告到万岁爷那里去的。”
“就算是告去了,我也不怕,不过是问一句话,何必这般不客气。”
“你若是不想对方这般不客气,又何必开口就得罪人?”
“我哪有?”
“还没有呢,荣嫔是一宫主位,如何就不算主事之人。你当着她的面,先是提起皇后,又不承认对方的地位,也难怪人家说话这般不留情。”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就是想问一问万岁爷怎么没有来。”
“糊涂!万岁爷的行踪,哪里是我等可以窥探的?就算是荣嫔知晓,又岂会告诉你。”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伊尔根觉罗氏瞧着自家好友脸上的不满,将对方的手甩开,“你若是再脑子不清醒,我可不敢再同你往来了。”
“好姐姐 ,你这是做什么?”
伊尔根觉罗氏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是荣嫔让你丢了脸,所以心里记恨她呢?”
“我没有!”索绰罗氏嘴硬道。
“呵,我还不知道你,心眼比针眼还小。只怕,已经怨恨上了荣嫔方才对你的不客气,想着日后报复回去吧。”
“是又如何?荣嫔已经毁了容了,没了万岁爷的宠爱,又算什么?”
“就算人家没了宠爱,依旧是一宫主位,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嫔,膝下更是有两个阿哥,你说,她算什么?
况且,就算是荣嫔失宠了,也不见得这份宠爱就落到了你头上,你有何底气与荣嫔对上?”
看着索绰罗氏脸上的不服气,伊尔根觉罗氏叹息道:“你若是坚持和荣嫔对着干,那我俩也别再往来了,免得被你连累。”
索绰罗氏见伊尔根觉罗氏来真的,只能服软,连忙保证自己不会去找荣嫔的不痛快。
吉鼐不在意身边的闹剧,但是李嬷嬷却不能视而不见,她将索绰罗氏,以及与其交好的伊尔根觉罗氏暗暗记下了,决定回去之后,让小安子派人看着这两个人。
这宫里,或许只是因为一句话,或许只是因为一个眼神,便能在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招惹一个仇敌。
平常时或许不显,但到了关键的时候,却极有可能出来落井下石,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内终于发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就是听着不如承瑞和赛音察浑那样中气十足。
接生嬷嬷抱着明黄色的襁褓出来,却不知该将孩子抱给谁。
还是吉鼐主动上前瞧了两眼,只是没有直接触碰,温声询问道:“阿哥和惠庶妃身体如何?”
“惠庶妃身体无恙,只是有些疲累,倒是阿哥有些虚弱,不过太医瞧过了,并无大碍,养养便能好。”
“那就好,现将阿哥抱回去吧,可别冻着了。”
孩子既然已经出生了,那吉鼐等人也没有必要继续待着,正准备离开,还未走出延禧宫呢,就见梁九功带着人来了。
吉鼐惊讶,她身后的一众庶妃更是面面相觑,梁九功来的这么快,难道万岁爷虽然没有亲自来延禧宫,但一直关注着惠庶妃的动向?
若是如此,那她们之前的打算岂不是落空了?一个阿哥啊,若是养在自己膝下,何愁没有光明的而未来,那些与惠庶妃有恩怨的,也无法报复回去了。
梁九功给一众妃嫔行过礼,而后特意向吉鼐解释了一句:“奴才是来宣旨的。”
吉鼐从梁九功的眼神暗示中了解到,这道旨意只怕不是好事,因此笑着道:“既然是给惠庶妃的旨意,那本宫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