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伸出修长的指尖擦了擦他唇瓣上的泥沙,唇瓣娇柔,薄如蝉翼,倒是令谢姝很满意。
谢姝俯身,二话不说就吻上这在水中已浸泡过很久,失了血色的唇瓣。
四片唇瓣相对时,谢姝只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红,而江秋羽微冷的身体也渐渐暖了起来。
谢姝一边给江秋羽渡气一边吻的忘情。
天边的骄阳似火,照射在江秋羽那张苍白的脸上,衬得他的脸更加白腻。
他缓缓睁眼,只觉阳光恍眼,他刚想伸手时,只觉面前有张清秀小巧的脸映入他的眸中,他吓的瞬间瞪大双眼,他下意识的推开与自己接吻的谢姝。
谢姝被他重重一推,弱不禁风的谢姝跌坐在地面。
“咳咳咳……”
江秋羽剧烈咳嗽,鲜血和脏水从他嘴中不断流出。
他此刻只觉后背上是火辣辣的痛,江秋羽双手撑地,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声音嘶哑,“你刚刚在做什么?”
“救你啊!”
江秋羽知道两人掉进了江里,看着这江岸,心中也明了他二人应是被江水给冲上岸边的。
江秋羽知道当人溺水时可以通过嘴对嘴渡气的方式救人,江秋羽也不怪她,因为刚直不阿的江秋羽会在心中认为,谢姝为了救他已经做出了巨大牺牲了,他怎么还能再怪她呢?如此就是不识好歹。
江秋羽对着谢姝行了一礼,又道谢又自责,“谢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只是,刚才那番举动,你的名节已经毁了。”
江秋羽是正人君子,在他心里,女子的名节大于一切,如今谢姝既主动亲吻了他,他自是要承担责任,娶她的。
虽说他和谢姝不熟,但情爱不都是慢慢相处而来的吗?
江秋羽思索片刻,才轻咬唇瓣,他似下了莫大的决心,才轻声道:“谢姑娘,若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负责。等我们平安回到京畿,我就娶你!”
谢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的不知如何回复,她只觉面色尴尬,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但他心里明白,对于以亲吻的方式救江秋羽一命,她心里并不介意。只是江秋羽太过正直,将女子的名节过于看重了。
江秋羽见谢姝一直一言不发,他立马就知是自己鲁莽了,他连忙致歉,“对不起,是我太直白了,竟忘了你是女子,听此话定会不好意思的。”江秋羽哽咽了一下,他垂下目光,有些羞涩,“谢姑娘,我既说娶你就一定不会食言。但之后怕你尴尬,我不会再提起此事了。”
江秋羽双手撑地站起身,“走吧,咱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
“你们估计是走不了了!”
幼童稚嫩的声音传入江秋羽和谢姝耳中。
谢姝站起身,不解问道:“为什么?”
幼童朝着两人边走边解释,“这里是益州边境,披甲奴的地盘,你们出了我身后的这片树林,就会到达披甲奴的营帐。”
幼童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不耐烦道:“暥平,怎么打个水都磨磨唧唧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身材魁梧的壮汉从树林中大步流星的走出,此人一脸戾气,右耳上打了耳洞,带着圆环,他肤色古铜,腰间佩刀,毛糙的长发用一根树木松松垮垮的束着。
他就是披甲奴的主人——呼延帆,而这位名叫暥平的幼童正是虞朝三皇子——虞暥。
凤泽元年,宁梓辰虽派人带虞暥来了益州边境,但却下旨给呼延帆,圣旨上写,虞暥来此,是为历练。虞暥若死,益州边境十万披甲奴加他呼延帆便全部射杀,绝不姑息。
因着一道圣旨,虞暥在益州边境受尽苦楚和侮辱。
披甲奴将虞暥当成最下贱的玩物,将他任意打骂折辱,驱使他干最累最脏的活,给他吃搜掉的残羹剩饭,但就是不会将他折磨致死。
蛮人最喜欢用牵羊礼来折磨汉人,当年周朝败落后,两蛮乱汉,无数汉人都遭受过牵羊礼的洗礼,而被宁梓辰下旨送到益州边境的虞暥也没能逃过牵羊礼的摧残,直到凤泽二年秋,宁梓辰大发慈悲下旨,说虞暥乃前朝皇室,让呼延枫及其手下要好生伺候,不得怠慢,若发现呼延枫及其手下敢虐待或折磨虞暥,杀无赦!
这道圣旨下来后,虞暥的日子才慢慢好了起来。
呼延帆忌惮圣旨,便每日只叫虞暥干活,至于其他的像羞辱之类的,自那道圣旨下来后,再没有过。
呼延帆在看到浑身狼狈的江秋羽和谢姝时,不禁皱眉质问道:“你们是谁?”
江秋羽行了一礼,恭敬应道:“我们是虞朝的百姓,在兴朝游玩后,往返的途中,被歹人所劫。如今身上的钱财都被歹人洗劫一空,歹人还看上了我未过门的夫人,我护着夫人一路逃亡,竟不曾想歹人穷追不舍,我和夫人被他们逼到悬崖,落入这江中,醒来就在这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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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帆一双英气十足的虎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江秋羽,看他衣衫褴褛,头发疯散,全身上下被水浸湿的模样,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你们既已顺江飘到这岸上,那正好,我营中缺奴隶,你们不如就随我回去,做我的奴隶吧?”
江秋羽轻笑一声,他不卑不亢,理直气壮道:“这位大哥,你们是益州边境的披甲奴吧?我可记得,虞朝有国法,披甲奴若敢伤害虞朝子民,其罪当诛九族。大哥,你强行胁迫我和妻子给你去做奴隶,就不怕被益州官员知晓后,上报朝廷,惩处你们吗?”
呼延帆毕竟不知二人底细,他深知若是虞朝最下等的普通百姓,连字都不识,又怎会懂法?
呼延帆见江秋羽说话时谈吐不俗,长的也是一表人才,便试探性问道:“二位姓甚名谁?是虞朝哪的人啊?”
江秋羽知道,若说个无名小卒的名字定唬不住面前的披甲奴,于是他便想到了岑钊。
这位被百官唾骂,但被百姓爱戴的两朝元老。
宁梓辰登基为帝时,曾说过,只要自愿投降于自己的前朝臣子,他不仅不会赶尽杀绝,还会加以重用,加官进爵,而这其中就有岑家和狐家。
岑钊本是前朝虞国臣子,官职太傅,官居正一品。
景元四十年,宁梓辰攻陷邑都,后来宁梓辰建国,岑钊是第一个双膝跪地,主动向宁梓辰俯首称臣的人。
岑钊的这一举动引得虞朝许多官员不满,纷纷骂他软骨头,叛国贼。
但他从不理会这些谩骂,因为他的一颗心从不在忠君为国上,而是在为民做实事上。
民贵君轻是他一生所奉行的宗旨。
岑钊有一儿子名为岑靖,年纪十九。
岑靖整日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天天不务正业,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