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笑的一脸如沐春风,“伺候你呀!”
白清兰抿唇一笑,“留四个人打扫宅子,购买生活中的所需用品就行了,其余人都散了吧。”
楚熙不解,“你以前在白家可是许多人伺候你的,你现在怎么不需要人伺候你了?”
白清兰大大方方解释道:“伺候我有陌风一人足矣,多了反倒是累赘。”
陌风闻言,虽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欢喜。
白清兰除了信杨安辰和白秋泽二人外,再不信第三人。她点名要自己伺候,是彻底信任自己了吗?
但欢喜之余,心里却还是想着,或许白清兰不是信任他,而是他比起外人,他更可靠一点。
陌风不再胡思乱想,而是默默跟着白清兰走进了一间厢房。
白清兰立在厢房前,吩咐道:“月辰,你带着琬娘去休息吧,府中的厢房看中哪间就住哪间,不必客气。”
月辰行了一礼,“谢主子赏。”
语毕,便带着琬娘退了下去。
白清兰刚踏进房门,就见一扇屏风立在正门前。
屏风是用檀木为框架,边框上镶嵌了些硝子石。
屏风上用水墨丹青画着一排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树杆挺拔,高耸入云,空中还有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在画师的神笔下,凤凰被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这只凤凰停在空中,好似要落在梧桐树上一般。
白清兰看着屏风上的空白处写着八大大字,她缓缓念出,“有凤来仪,非梧不栖!”
楚熙轻咳两声,有些难为情道:“这是我做的画,画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清兰,在我心里,你就是这只凤凰,你当遨游九天,不染凡尘,而我就想做这颗仰望你的梧桐树,不管你什么时候累了,都可以来我这歇一歇。
这些话是楚熙藏在心里想说而不敢说的,如今陌风还在两人身后,楚熙便更加不好意思明说了。
于是便将这些心里话止于唇齿,埋于心头。
白清兰径直朝矮几前走去,陌风和楚熙也跟了过去,三人对坐矮几前。
门外,琉璃身着一袭素衣,不快不慢走了进来,她来到楚熙身侧,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琉璃瞥了一眼陌风和心不在焉喝茶的白清兰,语气平静禀报道:“主子,自陛下下旨,诛了马家九族后,鄞州刺史马臻也被杀了。如今鄞州换了个新的刺史,叫裴焕。裴焕自从上任鄞州刺史以来,为人嚣张跋扈,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对此怨声载道。裴焕还在明面上扣押从南陌国来鄞州的百姓,对来鄞州做生意的南国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楚熙一边慢条斯理给自己斟茶,一边不紧不慢问道:“是陛下下旨,让裴焕来鄞州做刺史的?”
琉璃声音如常,“不是,封裴焕做官的人是皇后。”
楚熙眸光幽深,看不出深浅。他只淡淡笑道:“那就没什么稀奇了。毕竟陛下身边的这位皇后可不是等闲之辈,他早就想搅乱朝堂了。”楚熙端起茶杯,蹙眉嘶了一声,面露疑惑,“本王记得,督主是不是姓裴啊?”
琉璃闻言,便知楚熙是想让他打探一下裴焕和裴子衿是什么关系。
琉璃行了一礼,“是,属下这就去办。”
琉璃语毕,默默退了下去。
楚熙放下茶杯,关心道:“清兰,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人去做。”
白清兰也不客气,只笑道:“糕点。”
楚熙微微点头,立刻命人下去做了糕点,在这等待的时间里,白清兰和楚熙闲聊解闷。
白清兰问道:“楚熙,那位新上任的刺史好像有意要挑起两国战事啊?”
楚熙一边品茶一边轻描淡写道:“你刚刚没听到琉璃说他是皇后亲封吗?所以挑起战事,我倒也不奇怪,反而要感谢她。毕竟天下大乱才能天下大治,大治之后方有大兴。”
白清兰有些好奇,“当朝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熙轻笑一声,“皇后本名奚梦儿,是农家女。实则姓周,叫周梦,乃呼延枫和周灏之女。呼延枫本是建兴年间从匈奴来大兴的和亲公主,却和自己身侧的侍卫周灏互生情愫,还在建兴二十一年秋,为周灏生下一个女儿——周梦。”
建兴二十一年,茅草屋内,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女婴呱呱坠地。
她就是周梦。
同年秋,当容晖派的影卫暗卫找到呼延枫时,呼延枫为了不暴露周灏和周梦,她主动出了茅草屋,和侍卫们一同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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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呼延枫离去后,周灏便将还在襁褓的周梦寄养在一户百姓家里,那户百姓的当家人姓奚,所以周梦也取名奚梦儿。
那户百姓生活虽不富裕,但食可果腹,衣可蔽体,周梦在奚家生活的无忧无虑,倒也自在。
而周灏也会每月来给奚家送钱,让他们请先生回来教周梦读书识字,琴棋书画。
建兴三十六年,周灏派人将周梦接走后,便让人将奚家满门屠杀,为了毁尸灭迹,他们还用一把大火将奚家烧的彻底。
火灭之后,断壁残垣,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建兴三十七年,周灏故意让周梦化名奚梦儿去接近容烨。
奚梦儿故意在容烨面前表现出温和热情的性格。周灏交过奚梦儿如何拿捏人心,所以当蒋婷在打压容烨时,奚梦儿会在私下安慰他,在蒋婷强逼着容烨让他做自己不愿做的肮脏事时,奚梦儿会在第一时间私下替容烨去做,然后手染鲜血,主动为容烨担下妖妃祸国的千古骂名。
当蒋婷不断的训诫他,暴躁的脾气无缘无故发泄在容烨身上时,奚梦儿会温声细语告诉容烨,忍得一时之气,方做人上之人。还会与他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太子登基为帝,大权在握时,就可以不再伪装,彻底与蒋婷撕破脸了。
奚梦儿对容烨而言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