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青鸳从旁跳出,捡起衙役的大刀,“柴刀钝,砍人痛却不易砍断,还是得用他们的刀。”
手起刀落,麻利得很。
伴着那人的哭喊,一道血痕和断臂被留在了庭院之中。
青鸳回眸,瞧见站在房门口瑟瑟发抖的庄姬,忙道:“请庄姬宽恕,下回定不会在院中砍。”
庄姬:还想有下回?
院子自有人清理,几个丫鬟忙着打扫各处,准备饭食。
十三追在宋筠后头喊了声“世子”,又迅速遁了。
宋筠无言以对,只好牵着方知雨陪同庄姬入内。
庄县尉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宋筠按住,“县尉不必多礼,听庄姬之言,你们似乎被软禁在此?”
庄夫人一旁抹泪,期期艾艾。
庄县尉则是一声重叹:“哪里是软禁,简直没把我们当人!”
原来,两个月前,庄县尉就已经发现了知县和县丞的勾当。
作为一县武官之首,县城及周边乡里有人失踪,邻县亦有不寻常之事,怎么可能避开他的眼?
可他越查越心惊,九和县半数官员都卷入其中,服从者能分得一杯羹,不服从者皆出意外。
就在他追查丹砂矿洞之内的情况时,居然被手下出卖,打晕丢弃其中,没过几日,还未及冠的儿子也被丢了进来。
那矿洞之中的可怜人上至五十岁下至十岁,大部分都是以徭役或兵役名义骗来的,少部分则是偷偷抓去的。
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日日劳作八九个时辰,还要遭受毒打,死了就往附近山坳里一扔,活着也是挨日子。
他的腿和他儿子的头,也是被打伤的。
就在他以为要命丧黑洞之时,今日午后突然来人将他们父子提了出来,送回家中收拾一番,又威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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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模棱两可,但他知道女儿回来了,多言一句便会牵连到女儿,便一直沉默,假意安稳。
讲完所有,庄县尉突然露出一抹傲然笑意:“这家里少了不少值钱东西,又多了几个陌生面孔,他们当我女儿瞧不出来?”
“是瞧出来了。”庄姬抱怨道:“可惜没法子反抗。”
谁也没料被讨要说法的百姓一冲,她们会走散,庄姬一个护卫都没带来。
庄姬脑中思索一番,有些气恼:“爹爹发现之初,就该送信给我。娘亲察觉爹和小弟出事,也该想办法给我送点消息,不然何须受这等苦。”
旁侧沉默落泪的庄夫人,突然怨气四起:“你在淮王府过的什么日子?你连淮王的面都见不着,找你有用?”
这不变相骂淮王吗?
庄姬和庄县尉不约而同瞥向宋筠,却见世子面色不变,似乎没有要问罪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一合计,不能不管那些矿洞中的百姓。
宋筠学了方知雨的话,悠悠道:“兵贵神速。百户所,外加许得益……”
正讲到此处,他察觉自己的手心里有根小小的手指在挠,瞥了眼旁边的方知雨,改口,“许副统领的人还要护卫清溪,就不算他们。”
“百户所一百一十二人,加上我的护卫,武力上不至于输……最大的问题在于,摸不清矿洞内的情况。”
庄县尉道:“那里头暗得很,我们都只准在自己的洞道里行走,怕是……”
怕是帮不到忙。
“既然如此,小民或可帮上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