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腊八,年节已经不远,可莘州一来一回也得两旬,那些前去调查的人连年都过不好,钱刀承诺的时间算是相当紧凑。
方知雨点点头,复又道:“辛苦了。我给你们也准备了一些赏银,回头让世子分发下去。”
钱刀道谢离去。
宋筠贴过来,眼神郁郁,“你给他们预备了赏银?”
方知雨点点头:“你让府库准备的银两还有剩,我也把前些日子你给的银票凑了凑。”
“在那里。”她指了指放在小案下的小木箱,又道:“你的暗卫们好辛苦啊,奔波受累,却不能现身,就算立了功也不能当众领功,我就只能给点赏银了。”
宋筠心头熨帖,张开双臂搂住她。
可她却嘟哝起来:“就是不知他们有多少人,我准备的银钱够不够。”
宋筠失笑:“那些银钱你自己收着,我自会赏他们,不会亏待了。”
可还是觉得有些不一样。
方知雨想着木骧和木骖两兄弟,出手帮过自己好几次,却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认得,有点不舒坦。
但她没有抱怨出口,歪了身子靠近宋筠主动贴过来的胸膛。
不知是下意识,还是已经习惯,双臂一环,圈住了他的后腰。
宋筠:“……”
娘子抱我了!
娘子主动抱我了!
他正乐得欢,“啪嗒”一声,鼻血光顾,还滴到了方知雨的耳朵上。
本来那耳朵止了血上了药,用白布包裹好……居然又染一片殷红。
世子忙着止血,世子妃也忙着再次上药包扎。
这世子府能得片刻安宁都得谢天谢地!
宋筠好不容易止了血,石头瞧着白手帕又一次红惨惨,有些心疼,“世子,您的病还需养着,莫要跟世子妃亲近多了。”
宋筠白他一眼,“你不懂。”
你个内监,当然不懂夫妻乐趣。
石头却道:“小的是不懂,可小的就觉着世子妃应该懂,不该让您一次次动情,一次次流血。”
宋筠听着石头的抱怨,嘿嘿笑了:“知道你为我好,可世子妃年纪还小,你们都让着点。”
石头脑子一顿,不明所以:我比世子妃还小两岁呢!
但石头的小闷气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没了。
因为世子妃看赏了!
前院和主院所有人都得了。
他们今晨已经随大流领了一份冲喜同庆的赏,晚间又领一份照顾世子有苦劳的赏。
除了世子府掌事和护卫统领,石头是其中得赏第二多的,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如艳阳。
得了赏,方知雨又将他叫到东厢房,“有件事,想你去办。”
石头笑弯了腰:“但凭世子妃吩咐。”
方知雨正色道:“去找钱刀,让他给你指明替程思珺办事的马房小厮和采买小厮,明着告诉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趁早滚蛋。”
石头一听便懂,立刻应了。
“不要声张。”方知雨起身向外:“此事也不急,明日再办不迟。”
石头捧着赏银到胸口:世子妃真好!知道体恤我们下人!
方知雨全然不知世子府里不少人的情绪都几起几落,回到寝屋,准备沐浴。
宋筠瞧见她走向净室的背影,略有迟疑,最终还是没叫住她。
方知雨在杏儿和燕燕的服侍下,舒舒坦坦泡了个香气四溢的热水澡,一回到床榻边,就见宋筠斜躺,单手撑头,眉毛斜飞,满脸撩拨。
而另一只手,握着一小瓶药酒。
方知雨:“世子你……擦药酒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