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不敢多话,讲完就回身对钟会躬身。
钟会则对手下点点头,十道鞭子一一落在每个女子背上,立时传出声声痛呼和求饶。
还不是一起打的,而是一个一个打,凄惨之声循环整整九次。
方知雨都听得头皮发凉,这才想起自己头皮本来就少了些头发,该凉。
她用手肘撞了撞宋筠,“有点太狠了吧?”
宋筠偏头,“心软了?你在京城也应该听过很多事,丫鬟小厮戕害主子,只有死路一条。”
今日这场戏,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明白,就算有太妃撑腰,以下犯上也必死无疑,哪怕其中一个是霜红。
如此,才能遏制住那股奇怪的风气。
方知雨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人自己作死,所以该死。可不能痛快点吗?”
宋筠笑,笑得很平和:“这一回她们痛快赴死,下一回,就是你不痛快了。”
理也是这个道理。
方知雨虽然反抗太妃欺辱,斥责程夫人托大,可她顶多只是言语上争几句,从来没想过对她们动手。
于她而言,她们始终是长辈。
所谓长幼有序,主仆有别,不论京城还是淮南,都一样。
九十下鞭刑终于结束,方知雨都开始担心那行刑之人的手会废掉。
钟会等哭声稍微低落一些,才道:“台上九人,首个相告实情者,可允归家。”
其中一个丫鬟立刻磕起头来,“奴婢据实已告,奴婢……”
她怕旁人抢了话头,话赶话讲了出来:“霜红姐姐提前知会过奴婢,一旦遇见世子妃还手,就直接将世子妃绑起来,先发制人。事后,世子妃服软,我们就都能在太妃面前长脸。”
虽然她讲得有些没头没尾,但整个王府何人不知昨日世子府里发生过的事?
一听就都明白了。
那丫鬟一边哭一边颤颤巍巍接着道:“都是霜红的主意,她起初只言想治一治世子妃,让世子妃对太妃俯首,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真的下了狠手。”
“还有前几日,太妃让人传话给世子妃,让世子妃去进晚膳。可话根本没传出过解语坞,都是霜红不让,她就是故意制造世子妃不尊太妃之假象。”
钟会似乎不想听她翻来覆去的废话,问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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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红……肖想世子,认为自己才应该是世子府的女主子。”
人群中传出低低呼和,皆对此露出嘲讽。
方知雨却傲娇地扬起小下巴,朝宋筠飞了飞眉毛:看吧,我没看错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