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蛮洛儿,个头有三岁那么大,虎头虎脑的,可猛了!能说好几十个词,最厉害的时候,还是跟着蛮焰,背首酱油诗!
拨浪鼓是用树藤缠了硬树皮绷成的,摇起来,哐当地响个不停,像巨石砸铁门。
这就是我人生第一场秀的伴奏。
“瞧瞧哪个幸运星!
屁墩镀金还发光!
稳坐天顶爱加班!
我家老板太阳神!”
蛮焰干爹给我摇拨浪鼓,爹爹帮我打拍子,而我,则穿上了人生中拿到手的第一条花裙子,站上了一个由两张四脚木桌子拼成的舞台。
裙子在风中摇曳,鲜艳的花色可以夺去花儿们骄傲的心气,我自然成了那方小天地最独一无二的小明星!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我心中有了个关于“女孩”的概念。花花裙子也理所应当地,一条接着一条住进我的衣柜里。
树屋里的储物柜没有城里那么规矩方整,它圆头圆脑的,爹爹使两瓣大树叶做成,他说这样方便搬运……
我可以很轻松地把它从半空中抛下,然后“咕噜咕噜”地,两手一推,将它送出雨林,送进大草原,再送上我们的小小船儿。
是的,你没听错!
蛮洛儿开春那会要跟着千尚尘,横跨湿热的雨林,趟过曲折的河流,和被河切割成不规则方块的草原,然后坐船渡海,来到【儿街】。
这是她三岁生日过后,就每年按时发生的迁徙,因为她妈妈回来了,她妈带了好多好多的钱回来,然后她们可以不用借贷,就能全款买下儿街的一套小房子,所以她可以在湿热的春夏两季,搬到儿街住,那会更舒服些。
但是蛮焰干爹是不会跟着我们一起走的,他死都不肯离开那个树上的小树屋,就好像他从小到大就是长在树上的一样。
你先别急着否定我,我有好多证据可以证明他是有根的。比如说,我两岁生日的时候,爹爹带我去草原上玩滑草……
他就不去,那会他有借口,说是他长大了,玩不得这个,骗人,我爹爹难道没长大吗?
所以说,他就是不能离开树屋和雨林!为此他总有千千万万个借口!
唔,不说他了,说回【儿街】吧。
我的生日是在夏季最后那几天,所以我看儿街的第一眼是三岁后的那个秋。
儿街的秋天跟儿街的春天,儿街的冬天相比是没什么变化的,这儿四季如秋,每天都秋高气爽的。
春天可能雨水会更多,冬天偶尔会下一两场小雪,然之后,就啥也没了,挺无聊的。
但蛮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