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至摇摇头,跟着他进了镖局,刚坐下他就问起刚刚听见的事。
“这事?”段镖师听见陈冬至问起县丞的事,没想到他消息也这么快,“也就是大年三十那天发生的,县丞被人带走了,说是贪污枉法,具体的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哪知道?还是余夫人找我们帮忙送一批货的时候说了两句。”
“被革职了吗?”陈冬至问。
“嗯。”段镖师声音沉沉,“都被查出来能不革职吗?就是不知道他贪了多少银子,居然能被人发现?”
两人聊了会儿,段镖师又说起让他回来镖局做事,“你不知道,大风那小子以前特别勤快,一个月能出去跑二十九天!现在娶了媳妇可就不一样了,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就算要他去也得给他找离得近的,唉!你和老三这一走,我们镖局人手又不够了!”
他愁眉苦脸的,这段时间镖局都靠他和胡镖师两人跑的勤快,要不然过年他们都还在路上奔波。
陈冬至走了就没想过回来,家里有那么多事要忙活,以前的时候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帮上媳妇的忙,他也不能就这么走了,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胡哥的侄子不是也过来了吗?怎么你不带他?”
段镖师顿时苦了脸,“那小子?快别说了,但凡我和你胡哥的关系再差一点我就不要他侄子了,就没见过路痴也想来压货走镖的!”
陈冬至有些忍俊不禁,他是知道胡镖师带了侄子过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侄子居然是个路痴,怨不得段镖师抓狂了。
...
回去的时候他又出去买了细面粉,刚刚媳妇说要的,再过会就该回村了。
钟如意看了眼从外面回来的男人,随口问了句,“去哪儿了?”
陈冬至把面粉放下,在她身旁蹲下后还顺手拉了张小板凳过来坐着,跟她一起择菜顺便把刚刚听见的事说了。
“什么?”钟如意手下一个用力就把菜杆子折断了,她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男人,“这种事你咋知道的?”
陈冬至颇为自得,“刚刚上菜的时候听见客人说了两句,我就出去问了问段哥,这事是真的,现在是师爷暂代县丞之,说是再过段时间上头会派人下来接手流云镇的事务。”
钟如意干脆连菜也不洗了,双手环胸分析,“你觉得会是谁去举报的?会是他的身边人吗?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兴许吧,这也不好说,万一是他们做交易的时候被人看见了也不一定。”陈冬至倒是觉得万事皆有可能。
两人说话间,卫氏端了脏碗过来,话题就此止住,回去再说。
关了店,两人走路回杏花村。
刚到村口就见赵敢为背对着他们在跟人说话,对面的人刚开始离得远没看清,走近了才看见原来是牵牛村村长庄文华。
两人听见脚步声,立刻止了话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他们打招呼。
等他们走过去了又开始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钟如意手肘捅了捅陈冬至的腰,“你猜他们会不会是在说县丞被革职的事?”
陈冬至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耳力比寻常人的好多了,自然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他面不改色道,“不用猜,就是在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