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夫子拉过吓呆了的庄元问他是不是确定纸被李阳拿了,如果查出来不是被李阳拿的那他必须要向李阳赔礼道歉。
刚刚学生来叫他时嘴快把这边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给他听,听完就知道这事是大周夫子在借题发挥。
不管这纸拿没拿,你都不该这样打学生,要是真的拿了让他把纸还回去道个歉就行了,但前提是是真的拿了,而不是你觉得他拿了。
凡事讲个证据,要是只靠自己臆想出来的就断定这人的对错,那就乱了套了。
自然这事由小周夫子接手,大周夫子情绪过于激动,且为人武断只信自己的判断,查不出来什么结果。
将李阳和庄元叫过来一一询问,还有送纸给李阳的石头也跟着被叫过去。
问完,两人各执一词,一个称这纸是石头送的,一人说你家穷得叮当响怎么能买得起,平日里都不见你用,怎么我的一不见你就拿出来用?
小周夫子被吵的脑壳痛,肃着一张脸。
“你说是李阳偷你的,是你瞧见了还是李阳自己同你说的?”
庄元慢慢瞪圆了眼睛,“先生,你是要维护他吗?谁不知道李阳住着茅草屋,连束修都拿不出来!他能买得起这么好的纸吗?”
像是想通了什么,他大声叫嚷起来,“你是不是记恨我过年只给大周夫子送礼,没给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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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人寒心,小周夫子虽然不教他们这个班,但是两位夫子一个月也会互换几天上课。
他扪心自问,对两个班都是一视同仁,他根本不在意什么送礼不送礼的。
“把你的父母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小周夫子气极,让庄元立刻回去把他爹娘叫来。
庄文华来的时候满头大汗,来的路上已经听儿子说了事情经过,气得他直接把儿子打了一顿:
“你又没有亲眼看见他偷走怎么看见人家有就说他是偷的?就算真的被偷了就算了,当是做好事送给他,怎么把事闹得这么大?万一不是人家偷的我看你怎么办!”
他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过来给儿子擦屁股了,要不他怎么长了这么多白头发呢,就是被这个儿子气的!
两位夫子坐在上位,庄文华擦着汗坐在下首,旁边是李阳的娘许雅。
她也是临时被通知说儿子在私塾被人冤枉偷东西,紧赶慢赶过来,就见儿子衣服凌乱眼睛肿起来,身边围着好几个同学。
许雅哭着扑到儿子身上,听儿子的同学和自己解释事情的经过,只觉得一腔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现在能勉强平静的坐下来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她恨不得把那两个冤枉儿子的夫子和学生撕烂!
小周夫子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庄文华连连点头说,“是是,夫子说得对,纸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同学之间的情谊,我回去就好好教训孩子,让他明天就来跟李阳同学道歉。”
许雅冷笑一声,看着坐在上位的大周夫子,“既然查明了我儿子没有偷别人东西,冤枉人的和打人的是不是都该道歉!?”
她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打自己儿子的大周夫子,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谁知大周夫子只是淡淡的转开了视线,一点也不搭理她说的话。
庄文华看看几人的脸色,偷摸给自己擦了擦汗,心想难道这妇人还想夫子给她儿子道歉吗?应该不太可能吧?
许雅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她直接起身直视大周夫子,“先生,我敬佩你是个读书人所以一直跟孩子说要尊重你,可你今天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说是我儿子偷东西,认罪还得讲究个证据,你一来直接认定是我儿子偷的,万一给孩子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大周夫子不说话,抿了抿唇。
今天这事确实是他莽撞了,但是要他跟一个学生道歉他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