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钟母起身做早饭,一打开水缸上的盖子顿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迎面而来。
她有些疑惑,弯腰看了看水缸,没错呀,这水昨晚睡前她喊了老三去打满,盖着盖子水也是干净的。
钟母心里虽然有些嘀咕,但是照常烧水做早饭。还没等钟母把饭菜端出去,一大早就起来干活的钟老三就跑进来拿起水缸里的瓢子舀了一瓢水来喝,水刚一入口,他就眼前一亮,这水好甜!甘甜清冽。
“娘,这水你加糖了吗?怎的特别的甜特别的好喝。”钟老三一脸的憨笑。
钟母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在想什么天大的好事呢?谁家钱多的慌在日常喝的水里加糖,亏你想得出来。这水不就是昨晚喊你打的那缸水吗?多大的人了还想着喝糖水!”
是这样的吗?钟老三摸了摸脑袋,不敢再多说什么,兴许就是他今天早起劈柴劈累了口干才觉得水甜吧,他赶紧麻利的接过钟母手上的饭菜端到饭桌上去,他不止口干,他还饿了呢!
钟老三一走开,钟母也忍不住舀了一瓢水喝了几口,天!咋的真的是甜的呢?三小子没骗人,今天的水是真的甜,比糖水还甜,而且喝完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老婆子!老婆子!”堂屋里传来钟父的喊声,钟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过去了。
钟父欲言又止,老太婆这是怎么了,这平时没啥味道的杂粮粥,怎么咂摸出点甜味来了,两人就这个问题说了起来。
而当事人钟如意低着头在吃粥,嘴角挂着笑,深藏功与名。
这种好东西可不能就她一个人享受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钟家人对原主那么好,可惜原主早早地去了,没能孝敬父母,既然她来了,不管原主回不回来她都会代替原主好好对原主的父母。
饭后,钟母要去村里王屠户家割点猪肉,钟如意一听,立刻便跟着说自己也想去看看,钟母同意了。
十一月中旬,正是村里农闲的时候。
庄稼人一年到晚的忙活,也就这几天能喘口气,钟如意现在所在的村子叫杏花村,地理位置好,温度适宜,田里能种种小麦和水稻,村里人也会留出几行田垄,留着种点花生豆子,黄瓜萝卜白菜,种够自家吃就行了,也有勤劳些的人多种些,早起收了拿到镇上去卖,虽说赚的不多,但也是一笔小收入。
在大昭分田,男丁十亩,女孩五亩,男丁十亩有五亩是水田,五亩则是旱田,女孩五亩,则只有一亩水田,四亩为旱田。不管这田你种还是不种,每年收成多少,三十税一,意思就是地里的粮食收成三十石,就要上一石的税,这个税率和历史上其他朝代相比已经是很低的了。
但这时代粮食的产量并不高,庄稼人一年忙到头再上了税也存不下几个粮食在手里,不像现代普通的水稻亩产可以达到900斤左右,而一些高产的水稻品类则是翻了一倍。
现在朝代种田最多只能施施粪肥,真真正正是靠天吃饭啊。
母女俩刚走出家门没几步,隔壁赵婶也刚好走出来,双方打了个招呼,赵婶一脸惊奇看着钟如意,“大福他娘,你家如意这是......”钟如意她大哥叫钟大福,二哥叫钟大祥,三哥叫钟大吉,村里人一般都管她叫老钟家的或者大福他娘。
钟母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村里人一直都是知道她家如意生下来是个什么情况的,人好的也不会多嘴打听这些事,顶多在屋里嘀咕几句,心肠烂的,就爱听别人家糟心事的,不但爱打听还爱跑到她跟前巴巴地问,她李秀兰是那种能让人欺负到脸上的人吗?
那必须不能,非得有人犯贱,她都和那些烂心肝的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