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奶奶听别人说,富贵人家的妾,都是主母手中的玩意,比丫鬟地位高不了多少,你堂姐这一走,生死难料啊!”
“夏夏,等会儿不管小雪说什么,你别跟她起争执,她这一走,你们姐妹缘尽于此。”
许桃花说着说着,眼眶就红起来,“她不似你两个姑姑嫁的近,逢年过节还能见一面。”
看着许桃花湿润的眼眶,林立夏沉默一瞬,按照书中剧情,林小雪这一走,确实是永别。
许是知晓林小雪的富贵,是踩着林家炮灰尸骨上,获得宫行泰怜惜得来的。
她对林小雪生不出半分不舍,更生不出半分怜悯之心,却不好让老太太心留遗憾。
“奶奶,我明白,我不跟她起争执,不让她带着疙瘩走!”
“好好,我们夏夏最懂事!”许桃花擦擦湿润的眼眶,看向门口:“夏夏,去开门。”
林立夏深吸一口气,看见许桃花明明舍不得,还一本正经回屋,刻意端着长辈的架子。
她觉得老太太有些可爱,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
打开门。
林小雪挽着宫行泰站在门口,“立夏,我明天就随大人进京了!”
看清林小雪眼中欣喜又得意的笑,林立夏诧异一瞬,失笑,“小雪,奶奶有话跟你说!”
听见奶奶想见自己,林小雪诧异一瞬,满心欣喜,娘说的对,等她攀上高枝后,原本看不上她的人,都会刻意讨好她,攀附她。
“大人,您一个人进屋可以吗?”
“可以!”宫行泰一脸柔情拍拍林小雪的手,一抬头看着林立夏瞬间蹙眉。
“欠下林家的诊金,待本官回京后,会如数奉上,你不许为难小雪。”
“大人!”林小雪满眼感动,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宫行泰。
林立夏觉得刚才的鱼汤有些反胃,狗男女的浓情蜜意,踩在另外一个女人的痛苦上。
她很想拿扫帚,将这对上演浓情蜜意的狗男女扫地出门,看在老太太面上,她忍住了。
却没忍住回怼宫行泰,明明是有求陆鸡肾,非要跟她在这儿逞口舌之快。
“宫大人,我很好奇,你做事是不是一向这样抓不住重点,主次不分?”
宫行泰被怼的脸色难堪,咬着牙,一甩衣袖进屋:“......乡野丫头,牙尖嘴利!”
“呸!”林立夏对着宫行泰背影,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唾弃。
然后转身,抓住还在发愣的林小雪手,拽着她进入许桃花的屋内。
许桃花坐在床上,看着床上摆着三个小陶罐发呆,听见动静才抬起头。
“小雪,夏夏,你们坐!”
看出老太太在伤心,林立夏上前,挨着老太太身边坐下。
“奶奶,罐子里装什么?”
“你们姐妹的嫁妆。”许桃花声音有些哽咽,“不多,都是咱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这些年,她操持着整个家,一边要给儿子孙子攒钱读书考秀才,一边要给三个孙女攒嫁妆。
“从你们出生,奶奶每个月朝陶罐子里放两文钱,奶奶没事就拿出来数了数,记得可清楚了,小雪一共是三百五十二文钱,夏夏是三百四十文钱,小暑两百四十文。”
吃过林家的苦,看过林家的穷,林立夏才知道老太太多不容易。
床上的嫁妆,有多沉重。
许桃花一手拉住一个孙女的手:“小雪,夏夏,嫁妆代表娘家人的心意,也决定夫家对你们的重视程度。这时代待咱们女人不公。
奶奶原本想着,陶罐里的钱,给你们姐妹压箱底,等到你们出嫁时,视咱家情况再给你们置办一些陪嫁......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