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本是以礼相待,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恶语相向,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我看惹祸上身的不是我,反而是几位才是,几位光天化日便如此肆无忌惮行凶伤人,难不成我楚国的王法管不到你们?”
那人闻言大笑道:“王法?你既然知道王法,那你就应该知道这王法就是皇家之法,如此一来还真就管不到我们,哈哈哈!”
“放肆!”
张简抬手止住一旁愤怒的徐庄通,接着说道:“听朋友这口气想必身份定然不俗,不知朋友......”
还没等张简说完,那人却是出言直接打断了张简的问话,并没有好气的威胁道:“不该打听的少打听,我劝你现在就快快离开,要不然就算是你家中有高官显贵,怕是到时候也救不了你。”
好家伙!张简眉头一皱,心中暗忖:你吹牛逼我忍了!你威胁我我也忍了!可若是我现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灰溜溜的离开,那我这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岂不是白活了!
随即一挥手,徐庄通几人便怒目上前护住了被殴打的一家三口。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省的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张简没有理会而是上前询问起了一家三口的状况,此时的男人已经被打的满脸鲜血,见到张简出手相救立刻拉着妻子跪拜于地叩头感谢。
而接下来所听之事更是让本就愤怒不已的张简更加怒不可遏,原来这一家三口都是汉中逃入关的百姓,而这个村子便是之前韩钊安置流民的村子之一,至于这一家三口被殴打去是因为收缴税赋之事。
“你们既是汉中逃入关的百姓,那为何还要被征收税赋呢?我听闻韩刺史已经上报朝廷免征一年税赋,难不成是有人假借征税之名中饱私囊?”
张简边说着边看向了一旁的几人。
“免征税赋?小民从未听说,不得而知呀。”
“什么!”张简心头一震,顿时一股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小民为避战火举家逃入了关内,得官府垂怜暂时分发了土地耕种,就算是官府征收税赋也是小民应该缴纳的,可小民刚刚播种尚未有收获,如何能现在交的了税赋,小民只是想求得时间,待到秋收之时一定补齐,可没想到这些人上来便打,小民实在是...实在是...”
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竟跪倒在地凄惨的大哭了起来,凄凉之状任是张简也为之动容。
“好小子,看来你是不记打,竟还敢胡言乱语,给我接着打,让他涨涨记性。”
“慢着!”
张简一声暴喝制止了还预施暴的几人,“我不管你们是何身份,你们现在假借官府之名强征税赋,我若是将此事告到官府,你们小命怕是难保,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去,今日就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我们速速离去?哈哈哈!”听到张简的话,几人不怒反笑,“什么叫假借官府之名,我们可都是真真正正的州府税吏,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多管闲事指手画脚。”
“大胆!瞎了你的狗眼,这位乃是西川安抚使张简张大人!”
被徐庄通这么一吼,对面一伙人却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冷笑着说道:“西川安抚使?听都没听过。我不管你是什么西川安抚使、北川安抚使,我们只听命于刺史大人,刺史大人令我等征税闲杂人等赶快离开。”
“去尼玛的!”
只见张简冷不丁一个飞踢,直接将那带头之人踹翻在地,“你一个无品无级不入流的胥吏,在本官面前如同猪狗一样的下贱东西,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我看你是活得不难烦了!”
随着张简的暴怒,徐庄通等护卫已是长刀出鞘,目光阴冷吓得对面接连后退。
徐庄通几人可都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真正刀口舔血打出来的人物,那股凛冽的威势岂是这些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小人能顶住的。
张简看着被自己踹翻在地叫苦不迭的税吏,冷声质问道:“我且问你,你们是不是仗着手中职权欺压百姓中饱私囊,如有欺瞒我现在就让你多个透明窟窿。”
眼见情势不妙,地上之人也不再托大,只得一边揉着胸口一边拜服道:“小的虽然手段过了些,但是征收税赋之事却是刺史大人亲口吩咐,小的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名行事,大人就算是杀了小的,小的也是这话。”
张简阴着脸并没有接话,而是转头朝着被打男子问道:“他说的可是真话,这催收税赋可是人人皆如此?”
那男人叩头答道:“回禀大人,其他地方小民不得而知,但是我们这却是人人皆如此。”
嗡的一声!
张简只觉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直觉告诉张简他很可能是被人耍了,韩钊在他面前立起的人设完全就是狗屁,妄自己一厢情愿以为韩钊还有点良心,现在看来这里的事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张简以剑拄地强压着杀心朝着那些税吏大吼道:“今日之事本官记下了,待到面见韩刺史之时定有计较。”
话音未落几人却是不置可否面面相觑,张简见状抬起手中宝剑抵在一人颈上,“你们信不信哪怕是我现在就地斩了你们,韩刺史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这......”
“滚!十息之后我若还能看的道你们可憎的嘴脸,你们就把命留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