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韩钊又看向张简,“道真以为如何?”
图穷匕见!妥妥的图穷匕见!
张简喘息渐粗,甚至后背都被汗水浸湿,心中不禁暗忖:这韩钊铺垫了半天终于是露出了真面目,不过现在韩钊应该是还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不过是要将自己软禁在身边,看来是对自己手下的军队还有些顾忌和想法,妄自己机关算尽没想到最后还是棋差一着。
“下官敢不从命,只是下官带来的人马还在城外,还请刺史准许下官将其安顿妥当。”
韩钊得意的笑了笑,朝着袁悠之吩咐道:“此事就交由枳侯操劳了。”
袁悠之会意一笑,拱手答道:“下官领命。”
张简喘着粗气打量着四周,心里盘算着凭自己的身手能不能搞出点动静争得一线生机,可对于这房前屋后有没有刀斧手还是心里没底。
“搏一搏现在死,不搏还能多活一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算了。”
就在张简低头认命之时,忽的屋外来人禀报,直言军情紧急要见几人。
韩钊和袁悠之见来人如此急迫还以为是高翔出尔反尔,可一听才知道原来是高翔送来的前线紧急军报。”
军报言:正统二年正月二十三,凉国自汉中四路入寇,同时向阴平、葭萌、阳安关、巴中、发起了突然袭击,其中葭萌战事最为惨烈,还请早派援军。
韩钊看完军报眉头深锁,可初到益州的他对凉国的情况并不熟悉,于是赶忙将军报递给了袁悠之。
“枳侯以为此刻该当如何应对?”
袁悠之此时亦是剑眉深锁,看着前线十万火急的军报不禁抚须踱起了步,此刻的袁悠之脑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只见他微微瞥了一眼韩钊,佯装无奈道:“凉国之前轻而易举取得汉中士气正旺,之所以到现在才继续挥师南下便是因其没有彻底吞下汉中军民土地,所以此番凉国来势汹汹非同小可呀。”
韩钊急切问道:“枳侯可有什么应对之法,赶快说来。”
袁悠之看了一眼张简后才转头回答道:“依下官所见,凉军大军来犯光凭三郡守军怕是难以抵挡,可眼下情势紧急想要调动大军北上还需准备。”
韩钊双眉一扬,道:“说下去!”
袁悠之接着说道:“据下官所知,前方还有一支军队可以调用。”
“是何军队?”
袁悠之笑着看向张简,轻声言道:“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张安抚的近万人马应该驻于阆中剑阁一线,此时此刻怕是没有谁能比张安抚更能快速的解此危急了。”
“这......”这一下却是轮到韩钊开始为难了,韩钊孤身入川本想着能够借此机会架空张简夺其兵权为己用,可现在却赶上这么一档子事,眼下若是不放张简离去,丢城失地倒是小事,一旦张简所带越州兵马不听调遣趁势作乱,那可就不太妙了,可若是放他离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韩钊呆坐了半晌,额上渐渐沁出豆大的汗珠,不甘于放弃眼前机会的韩钊试探着向袁悠之问道:“枳侯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道真虽有兵马在前,可本官怕这一万人力有不逮呀。”
哪知袁悠之却是信心满满道:“刺史您忘了,张安抚当初可是仅率本部兵马阻卫牧近半月,如今借助蜀道险阻焉能不及当初?眼下军情紧急还望刺史速做决断!”
眼前二人你问我答甚是急促,可是把一旁的张简看呆了,方才张简还以为这袁悠之和韩钊是一个鼻孔出气,怎么现在话锋一转一切都变了,这个袁悠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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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简虽然是满脑子的疑问,可却是识趣的不作一言静坐己位,末了还是韩钊先开口问道:“道真转战两川应该对凉国有些了解,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应对?”
心念数转,张简深知此刻决不能漏出分毫跃跃欲试之态,于是干脆佯装躺平直言一切愿听刺史安排。
韩钊见袁悠之言语之间躲躲闪闪便知他不想出力,奈何这是在益州他初来乍到毫无根基,可若是他初一上任便丢城失地,一旦传回江陵让卫节知晓,到时候怕是又要拍拍屁股灰溜溜回江陵了。
“万万不能如此,自己好不容借着姐姐的枕边风才能再次外任,这还没等自己伸手捞钱就回去,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韩钊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求财之心压过了一切,况且这张简也是初来乍到毫无根基,与其防着他倒不如收为己用,待自己在益州站住了脚跟再对付他也不迟。
做出了决定后,韩钊紧锁的眉头也渐渐开始舒展,只见他朝着门外呼喊了两声,随即两个与张简差不多大的男子应声而入。
“道真屡立战功知晓兵机,北上抗敌自然不是难事,这两个乃是犬子韩辉、韩亢,我想请道真带着他们一同北上,这一来是表我对敌之决心,二来也是希望犬子能够跟在道真身边多多历练,不知道真以为如何?”
张简面色微变道:“二位公子何等尊贵,兵危战凶下官怕......”
韩钊打断道:“为国而战正当其所,道真只管把他们当做普通将士便可。”
“这...”
“就这么决定了,前方战事紧急,道真还需赶回前方指挥兵马,若是没有什么其他困难,还是速速启程吧。“
什么叫峰回路转,什么叫起死回生,这就是了!
张简强压着内心的喜悦和兴奋颤抖着朝韩钊一礼:“多谢韩刺史信任,下官定然死战以报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