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青竹闭关出来,慧岸已经率领渡厄军和新投靠的十万义军,一路穿越顺天府,打到了京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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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对陈青竹来说很突然。
对永安帝就更突然了。
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明明一个月前,他还拥有偌大的北直隶与二十万禁军拱卫。
北上的渡厄军,一路留下人手主持分田地,来到济州府的时候便已经只有六万多人。
他觉得就算渡厄军再勇猛,凭借禁军,也能将渡厄军拖上好几个月。
如此,他只要见势不对,就有充足的时间把其他战线的军队调回来拱卫京城。
然而,自从大名府叛乱,被渡厄军占领后,形势便急转直下,简直是一天一个坏消息。
他刚收到大名府叛乱的军情,下旨让广平府的守军和其他地方的一起去平叛,没两天,广平府就丢了。
他只能让河间府集中兵力前去拦截叛军。
过几天,河间府也发生叛乱了。
河间守军直接被渡厄军与叛军两面夹击,小半被歼灭,大半投降渡厄军。
顺天府的守将倒是对他忠心,却架不住下面的将领和他们身后的家族有自己的心思。
忠心于他的守将,副将,被那些心思各异的中上层将领联合起来造反,斩于帐中。
一番煽动后,这些谋反的将领直接带着顺天府的五万守军投降渡厄军。
突然之间,京城就成了一座孤城。
得知这个变故,永安帝直接吐了血。
二十多天前,他感觉到形势不妙,就已经发出圣旨,召集抵御秦省叛军的军队回防京城。
但大军行进何其缓慢,从京城到秦省,或许要一个月。
而且前方战事也不知是何情形,并不是想走就能立刻脱身的。
如今,竟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毕竟,渡厄邪魔在京城的影响力远胜于北直隶其他府城。
其他府城都直接叛乱投降了,京城又能稳得住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