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虽说不是完全信任“仙尊”,可回想着那渡厄邪魔的所作所为,倒是的确一直在积德行善。
并且,“仙尊”想要杀死渡厄邪魔的心,与他是一样的,在此事上不可能骗他。
想到此,他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好,那便依仙尊所言!”
定下计策,他便派了精锐的锦衣卫,拿了亲手书写的密旨,让他们兵分几路,前去联络海上诸岛的倭寇。
再过一个月,就是倭寇们每年上岸劫掠的时候了。
有他亲笔所书,加盖玉玺的圣旨在,那些本就胆大的倭寇,又岂会不心动?
到时候,他便等着倭寇大军在那渡厄邪魔治下四处作乱,等着渡厄邪魔造下无边杀孽被天道抹杀!
(困成狗,明天补一章哦。)
被永安帝与元冥真人所精心算计的陈青竹,此刻刚抵达距离淞沪大约一千五百多里的东番岛上。
之所以会到这么远的地方,主要还是因为再过一个多月,便又到五月了。
众所周知,每年五月和九月,都是倭寇登陆劫掠的时候。
到那时,整个江南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成为倭寇造访的重灾区。
要让百姓安居乐业,需要官府耗费很多时间精力去引导,也需要百姓自身辛勤耕耘,勤俭节约积累很多年。
但匪徒们要破坏这一切,却仅仅只需要半个时辰。
陈青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她目前的兵力大半用在分田地上,小半得用来维护河道与城镇的日常防务,根本抽不出额外的兵力来防守海岸线。
所以,在分田地开始前,郑元乃上书问及今年倭防如何安排时,她便有了计划。
千日防贼,倒不如斩草除根。
她要在倭寇袭扰海岸前,将绝大部分倭寇扫荡干净。
这无疑不是一件小事,也绝非她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
因此,在分田地开始前,她便派出了一支千人的军队,以五十人的一个总旗为一个船队。
从淞沪出发,以扇形覆盖有倭寇出没的所有海域。
为了士兵的安全,她也并不需要他们上岛深入探查,只要确定哪些岛屿是有人居住的即可。
如今三个月过去,探索海域的船队陆续回归,海域舆图也算是绘制完毕。
在确定了哪些岛屿有人居住后,陈青竹便拿着舆图和已经准备好的大量纳物符秘密出海了。
军队出海兴师动众,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声势十分浩大。
但拥有水系灵根的她出海,便只需要一艘足以漂浮在水面的小舟。
她提前将在外主持分田地的蓉娘召了回来,让她与自己一同出海。
要赶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一千多里外的海域,在海域间寻找岛屿和倭寇,她就需要一路催动御水诀。
但以她如今炼气八层的修为,大概只能支撑一个时辰,期间需要大约两刻的时间来打坐恢复丹田中的灵气。
这会暴露她的弱点,也会让人知道她并非那般无所不能。
这期间,小船还可能会因为水流或风浪偏离方向,她需要有人来记住小船到底偏离了多少。
所以,这个陪在她身边的人,必须是她可以绝对信任的。
蓉娘是她的女儿,记忆力超群,修习过武道内功,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这次至少要离开南都至少一个多月,将蓉娘带在身边,也会让她比较放心。
蓉娘虽说正沉迷于亲身主持政务,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娘亲需要她,那就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她丢下政务,高高兴兴便跟着陈青竹出海了。
在海上跋涉了一天,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倭寇活动范围最南端的东番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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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番岛是大魏海外除了倭国以外,面积最大的岛屿,其大小至少相当于大魏陆地上的三四个府。
比起很容易遭到风浪侵袭的琉璃群岛,这里的环境更加宜居,盘踞的海盗势力也不止一股。
除了当地百姓以外,这里有好几股经常侵袭大陆的大倭寇势力,还有许多金发碧眼,据说来自于十分遥远的海外的海盗。
这些人拥有不逊色于大魏的火炮,火枪,是倭寇们主要的销赃对象。
*
东番岛南端的一处庄园里,矮小昏暗的奴隶房里,时三妹遍体鳞伤地躺在稻草堆里,眼中满是空洞的绝望。
昨天她和另外十几个身材还算丰腴的女子,一起被大当家叫去招待那些前来做客的金毛夷人。
大当家他们要不了多久,又要去大魏劫掠,去年抢来的女人已经玩腻了,活着还是死了就都无所谓了。
马上就有新的来填补。所以便让那些金毛怪物尽兴。
她遇到的那些金毛怪物尤其粗鲁暴虐,让她被折腾一夜后,几乎去了半条命。
她完全不敢看自己的身体,时刻传来的疼痛和已经掉落出来的东西,让她感觉到了那有多么残破不堪。
房门被推开,同一个屋里居住的袁大姐拿来用叶子包裹着的一个大番薯和一个粗陶碗装着的水,关切地道:
“三妹,吃点东西吧,吃了东西好得快。”
时三妹没有力气说话,眼角却流出浑浊的泪水。
好得快么?
不可能的。
上一个如她一般被糟蹋到这般模样的,下身溃烂化脓,是活生生疼死的。
她至今无法忘记当时看到的场面,那个姑娘死的时候,下身满是脓血腐肉,还有蛆虫在蠕动。
她不敢想,那姑娘死之前到底有多痛苦。
而如今,她也将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她真的好怕。
如果怎么也逃不了一死,她宁可死得痛快些。
没多久,袁大姐便匆匆离开了屋子,前去织坊赶工了。
她们这些女奴,晚上要被倭寇带去取乐,白天也是不得闲的,每一天都有规定好的织布任务要完成。
听到屋外已经没有了声音,时三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起身拿起了地上那个装着水的粗瓷碗,将它砸在了屋子的木头柱子上。
连续砸了好几下,终于才听到一声脆响。
她从碎掉的瓷碗碎片里挑出来一片棱角锋利的,用力往自己的脖子上扎去。
尖锐的疼痛传来,她伸手一摸,感觉到满手的温热粘腻,这才放心地放任自己倒在草堆上。
那些匪盗杀人都是砍脖子,她应该很快就能死了吧。
就是太对不起同屋的袁大姐她们。
但她真的太害怕太痛苦了,她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