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本是办公之所,并没有存下太多可供吃喝的东西。
膳房里不管是食物还是水,还是取暖的木炭都很有限。
严庆之不确定他需要在此地困守多少天,未雨绸缪,只能让众人先缩减饮食用度。
这让本就惊慌不安的人们十分不满,当夜就强行占领了厨房,拿走了所有食物。
严庆之分不出人手去与他们抢夺食物。
屋子里那些权贵和钦差队伍,是他仅有的筹码,容不得任何闪失。
这一晚,严庆之与心腹们只能强忍着饥饿与寒冷,轮流值夜,对关着那些人的花厅严阵以待。
然而,第二天巳时过半(十点钟)。
衙门里困守的那些人,或许是出于门口禁军的威胁,或许是出于本就积压了许久的恐惧,承受不住濒临崩溃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花厅前的空地上,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菜刀或佩刀,有的赤手空拳。
每个人看着严庆之等人的眼中,都满是赤红的愤怒与憎恨。
“你们自己要造反,凭什么断了我们的活路?”
“严庆之,立刻放了那些权贵,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很显然,这是受到了外头禁军的指使。
严庆之知道,若这些人对他们进行冲击,那花厅绝对守不住。
一旦花厅失守,他要不只能立刻点燃震天雷与火油,和那些权贵们同归于尽,要不便只能束手就擒。
“谁敢再上前一步,本官立刻点燃引线,杀了所有人,到时候,你们谁也跑不了!”
他知道,自己只能比他们更狠更无畏,才能镇住这些人。
果然,看他点燃了火折子,众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双方开始僵持。
府衙内的人全部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上,没有人给他们做饭,甚至连热水也无法喝到一口。
严庆之与一众心腹,都只能饿着肚子继续坚守。
他知道,外头的禁军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会不断想办法冲击他的防线,救出被关押的权贵。
如此情况下,还能坚持多久,他心里完全没底。
眼看着自己这边的心腹们,眼神里逐渐染上畏惧,惶恐,迷茫,他的心不断往下沉。
又过了一个时辰。
已经两顿没吃饭又精神紧绷的严庆之与衙役们,都感觉脚步有些虚浮了。
正在此时,围困他的那些府衙的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提着桶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泼水。
严庆之速度远超常人,立刻闪身躲开了。
然而,这人之后,又陆续冲出来十几个提着水桶的人,不由分说便朝着守门的衙役泼水。
一桶桶冷水兜头淋在身上脸上,足以叫他们失去片刻的反应,也正是此时,人群里又冲出几十个手持大刀的禁军,直接挥刀朝他们砍去。
眼看着这一幕,严庆之目眦欲裂。
完了,全完了!
他的心腹们全都会死,他一个人独木难支,先前的计划将全部破灭!
这下别说凭借人质坚持到郑百战率兵来援,就连他自己这条命,也得立即就丢在这里。
(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