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些人和姜尚书的想法并不一样。
他们觉得苏长史不可能一直对她爹冷眼相待,这父女二人肯定有和好的一天。
真等到那一天再来烧热灶,只能是锦上添花。
如今却是雪中送炭,情分肯定有所不同的。
头一次,苏祭酒被诸多官位比自己高的官员们簇拥着出了宫。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待遇。
他突然就被拉入了那个以往他根本无法触及的上层权贵的圈层,还成了众多上层权贵们追捧的对象。
出宫坐上马车,他依旧感觉整个人有些飘忽……
让苏景瑶这个长女回归苏家,确实不是一件坏事。
仔细想想,昨日似乎也是他率先要把苏景瑶当逃奴捉回去,这才激怒了她。
以往她对他根本不是这样的,她一直乖巧懂事,敬重他这个父亲。
所以她是真的受了委屈才这样的。
追根究底,都怪夫人和景玉乱嚼舌根,说什么她成了商户人家的奴婢,让他以为她污了苏家门楣,这才有那一场误会!
这般想着,苏祭酒对苏景玉母女二人都不满极了。
回到家中,竟然看到苏景玉也回了娘家,正和苏夫人有说有笑地吃着茶点。
苏祭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训斥道:
“你一个出嫁女,天天往娘家跑做什么?没得让人以为苏家的女儿都没有规矩!”
苏景玉从未被父亲如此训斥,顿时委屈极了。
苏夫人正要帮腔,却没想到苏祭酒的怒火转头就冲着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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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也是!你就只有景玉一个女儿吗?景瑶都回京这么久了,你可曾关心过她的衣食住行?”
苏夫人和苏景玉都被训懵了。
还没回过神,就又听苏祭酒不容反驳地下了命令:
“明日,你们两人立即去国师府,为污蔑景瑶做了商户奴婢的事向景瑶道歉,请她回苏家来住!”
*
且说昨日慧云办理完文书,便去了国师府,拿着官身文书与原本留守国师府的属官交接,接管了国师府。
目前没有信众上门,他们要做的只是管理好这国师府的内务即可。
这些事她很小就开始跟着祖母学习了,可谓驾轻就熟。
她很快就将这府中的所有奴仆召集起来,了解清楚了这座府邸的基本情况与人员结构。
训话一番,说明了观主的规矩与要求,然后便利落地安排人手整理观主他们居住的屋舍。
这府邸内,原本就留了几十个奴仆进行日常的维护保养,整座府邸并没有荒废。
永安帝在决定把它作为国师府后,也专门派人进行了修整,因此要选几座能住人的院子并不难。
花了一天时间打扫一番,又添置了些东西,慧云查验后觉得可以入住了,便让秦永安去告知观主她们。
第二天日落前,陈青竹等人便全部从严家别院搬到了国师府。
如此迅速地搬离严家别院入住国师府,主要是并不想让严家过早暴露。
这座象征着世俗权威的府邸,对陈青竹来说并不重要。
一切交给慧云打理她完全放心,并没有与府中奴仆有过多交集的打算。
因此,听慧云大体说一说这座府邸的情况便足够了。
慧云禀报完了公事,这才将昨日发生的私事也说了一遍,并且询问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破坏她的计划。
“无妨,这是你的私事,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陈青竹温声道。
慧云的眼睛亮了亮,心中也早有想法。
“观主为给京城百姓主持公道,定要杀几只鸡儆猴,那不如就让苏家来做这第一只鸡!”
苏家落入她的继母尤氏手中后,根脚并不干净。以往她是没那个能力约束,她爹也装聋作哑。
如今,她便要他为曾经的装聋作哑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