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仇,又有我的命令,抄书你还不会吗?以你的底子,学会并不难。”
阎拙山喃喃道:“张公子,下官与卓平身份不同。若是从他之处学得了素描技法,有了师徒之实,恐怕……恐怕……”
“哈哈哈哈哈哈……”张天顿时冷笑,“还是你们文人那一套。”
“一边说着尊孔圣人之教诲,一边又将孔圣人的话任意践踏,当真是首鼠两端,斯文败类。”
这话太重了,阎拙山顿时脸色通红,道:“下官并没有违背圣人之教诲。”
张天高声道:“是吗?那我问你: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是什么意思?”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又是什么意思?”
“你嫌卓平是阉人,跟他学了丢人,所以宁愿舍近求远来求我。”
“却不知,你们文人百官在我眼里,并不比卓平更高尚。”
“大家生而为人,虽然人生际遇不同,有人富贵,有人贫贱,但本质却都是人。”
“你不以闻道先后为标准,而以人之身份高低为标准,着实可笑。”
“这……这……”阎拙山脸色变幻,像根木头似的,呆在当场。
过了良久,阎拙山终于回过神来,深深一作揖,道:“下官受教。”
“下官为声名所累,怪不得技法意境,十数年来,再无进步。”
“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张天笑笑,这句话已经被后世的废话文学给玩坏了,脱口而出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呃……”阎拙山凌乱了。
难道自己记错了大儒之言?
不应该呀,这句话很好记,而且文理并无歧义。
还是张公子有什么启示?
这跟画画中的“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又是山”的境界是不是一样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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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想明白了再说。”张天转身对徐经业道,“送客。”
就这样,阎拙山带着顿悟和一头雾水,出了张天府宅。
送走阎拙山,徐经业见桌上还留着礼物和画卷。
“上仙,这画要不要挂起来?挂在哪里?”
张天道:“不必了,你懂得欣赏,就送给你吧。”
“真的?谢谢上仙。”徐经业大喜。
这才过来做管家几天呀,就收获如此之大。
论金钱价值,宫中第一画师的作品,随随便便就能卖出成千上万两,一幅画就抵得上一间店铺了。
而且,光有钱还买不到,不知有多少富商求而不得。
毕竟阎拙山是为皇上服务的,不会轻易为其他人画画,极少有画作流出。
…………
阎拙山回去没几天,就有流言说:
阎大人上门求教,被仙人醍醐灌了一脑门的顶,画技意境居然再上一层楼。
而其中关键,是一句“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偈语。
很快,整个临安府有不少文人雅士开始解读这句话,想理清其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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