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留在清宁长公主身边时,清宁长公主为李嬅买了不少首饰、衣裙,今日到齐王府来,李嬅特意从中挑出一只光泽莹润的玉镯,以全礼数。
备下这只玉镯时,李嬅并不确定是否会见到齐王妃,便是见不到,礼物也该送出去,既见到齐王妃,就更该送了。
“小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约好在此碰头,你带什么礼物。”看出玉镯价格不菲,李朗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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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我有求于皇兄,难得今日能与嫂子相见,聊表敬意罢了。”
李嬅将小匣子中的玉镯拿出来,轻柔地牵起齐王妃的左手,为齐王妃戴上玉镯。
齐王妃一脸为难,她急于摘下玉镯,李嬅道:“皇兄,你劝劝皇嫂,我日后还想与皇嫂多来往呢。”
李嬅一副礼物送不出去便不依的模样,李朗只好对齐王妃说:“茗微,好好戴着吧,这是小妹的一番心意。”
齐王妃不好再拒绝,李嬅又拉着齐王妃的手说了些客套的话,辞别了齐王妃,李嬅与李朗各自坐上一辆马车,往南成赌坊的方向走。
一路上,李嬅忍不住思考关于齐王妃与齐王李朗的事。
李嬅生活在人世间二十余载,从未去过赌坊,到了地方,她才知道晟京的赌坊都藏在地下。
并且,南成赌坊就在她遇见戴面具的怪人的那家书肆斜对面。
赌坊藏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下面,若不是有意打听,根本不知道这条街上会有一个赌坊。
李朗、李嬅与齐正走进赌坊,李嬅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气与汗味、烟草味、咸鱼味混杂的怪味。
玄关处有一个题有“笑看风云”的牌匾,牌匾旁有一块写着大大的“赌”字的蓝布,越过蓝布再往里走,便是赌坊正堂。
赌坊中并无一个女子,也并无一个孩子,都是些年龄不等的男子。
正堂内的光线不明不暗,为赌局营造着紧张、刺激、兴奋兼具的气氛,有三四张桌子,每张桌旁都围着不少人。
最靠近门边的赌桌中间有一系着棕色腰带的灰衣中年男子说道:“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啦。”
“这不是齐王殿下吗?您可许久没来了。”
赌坊的当家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的一双耳朵比常人要大,是老话中所说的有福气的长相,使得李嬅对他印象深刻。他认出李朗,朝李朗他们走来。
与李朗问过好,那坊主注意到李嬅,笑问:“这位小姐如此光彩照人,不知她是?”
“哦,这是本王的红颜知己,你可莫打她的主意。”李朗与李嬅事先约定过暂不透露身份,李朗毫不结巴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坊主点点头,又指着一身黑衣的齐正问:“这位呢?”
“他是我家新买的下人。”李朗说道。
“今日殿下想玩什么?小人可得招待好您。”
“殿下,小女想先看看别人怎么玩。”
李朗正想着如何回答坊主,李嬅开口,他便说:“这姑娘是头一回来,你忙你的去,我带她转转。”
“殿下自便。”
坊主逢迎地笑着退下,李朗与李嬅、齐正就在各桌旁走动,时不时有赌徒认出李朗,李朗便说几句玩得尽兴之类的话。
李嬅是头一回到这种地方来,李朗为李嬅介绍骰子、骰宝、骨牌、樗蒲等用具与玩法,也为李嬅讲解坐庄等行话的含义。
三人看着看着,李朗也被赌徒拉进去玩了几局,有输有赢。
还有人凑合李嬅练练手,李嬅让齐正代她玩两局,齐正以前没玩过,不懂其中窍门,两局连输。
下场后,齐正自责地看着李嬅,李嬅摇摇头,浅笑,示意齐正不碍事。
李朗虽活得散漫,却并非是沉迷赌局无法自拔之人,玩了几局,他不再下注,那坊主走过来,笑道:“这种玩法,殿下只怕是腻了,小人这里还有极新奇的玩法,殿下可愿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