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乐儿因李鹏的赞美而放松警惕,以为李鹏会放过她时,李鹏忽地伸出一只手,蛮横地掐住她如天鹅般光滑修长的脖子。
被扼住咽喉的胡姬自认自己虽不是世间最美的,但并不比别的女子生得差多少,她不明白堂堂一个皇子为何想要她的性命、为何能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她试图奋力反抗,可她的双手即便用尽全力也掰不开皇子的一只手,李鹏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地毯上,她无助而愤恨地看着李鹏。
她戴着金色脚镯的左脚朝食案处够了够,食案摇晃起来,食案上的镶金酒杯立不稳,咕噜噜转了一圈后掉落在地毯上。
柔软地毯压低了酒杯触地的声音,导致声音并不能越过这间富丽包厢的门,她尽力看向欢儿的方向。
她知道欢儿害怕,也知道欢儿如她一般不敢对堂堂皇子动手,但她希望欢儿能做些什么,她不想就这么被掐死。
跪在另一边的欢儿是个胆小的性子,她知道自己不能见死不救,可却迟迟不敢说话,直到见乐儿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真的断气,她才终于闭着眼开口:“皇子殿下,乐儿姐姐犯了错,是该处罚,可她先前服侍您也服侍得很好,求您给她个弥补的机会。我,我愿和乐儿姐姐一起弥补过错。”
“弥补?本皇子要她死!”
李鹏白日进宫见他母后,他母后竟说他父皇昨夜点名要他代天子巡视南境。父皇已口头说过,正式下旨想必也就是这几日的事。
李鹏本就憋着一通怒火没地撒,敬酒的胡姬恰如那引爆他的小火星子,他近乎失去理智,他将所有的怨恨撒在胡姬身上,此刻的胡姬于他而言早不是胡姬,而是世间所有令他不如意的人与事的集合,他又怎会收手。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罗笙一早就料到会出事,他看似是在楼阁中行走,应付各式各样的客人,实则他心里一直掐算着时辰。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他向守在厢房门口的两个皇子护卫塞了些买酒钱,推开门走进去。
一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乐儿被掐住脖子按在地下,奄奄一息,欢儿则哭着跪在一旁,罗笙心里燃着一团火。不过,他很快就换上一张笑脸,朝杀红了眼的李鹏走过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小人亲自来给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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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笙虽一脸笑意,身体却已经诚实地做着阻止皇子的动作,他的劲道也不小,皇子双手吃痛,松了手,乐儿终于捡回一条命。
“你个小小掌柜,敢拦本皇子?”李鹏鲜少遇到如此胆大的掌柜,他指着罗笙,红着眼骂道。
罗笙双手交叠行个礼,笑答:“殿下,小人也是为您好。这姑娘惹您动怒,小人也为您打抱不平,只是您拿姑娘泄愤事小,在陛下面前损了您的体面,可就事大了。”
话毕,罗笙看了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欢儿说道:“还不快将这没眼见的拖出去。”
罗笙当然是要欢儿赶紧将乐儿带下去救治,但他表面上却要操着一腔气愤的语气
门口还站着一名随罗笙来的伙计,那小厮闻言后赶紧进来抱起躺在地上几乎失去呼吸的乐儿,欢儿也从掌柜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她也赶紧随着伙计护着乐儿逃离这间可怕的包厢。
“罗掌柜,你这是威胁本皇子?”
看着乐儿等三人离开,李鹏心里虽不甘,却并未命护卫阻拦。待包厢中只余下他与罗笙二人,他道。
“小人没有熊心豹子胆,不过就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可不敢,可不敢。”罗笙鞠躬行礼,笑着摇头,而后抬起头来,恭敬地解释:“殿下明鉴,小人这酒楼每日人来人往,方才的两位胡姬,也时常在酒客面前露面。何况方才好些酒客都瞧见殿下光临传家酒楼,就怕到时人言可畏,三人成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