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南征欲取大理,也是不能再使用藤甲了。
这是他用竹甲的两个理由,南征武装步兵,竹甲是真正最好的装备。
这十来年时间,关于竹甲如何防潮防腐防蛀,还有损坏后的维修的问题,他全部思想给解决了。
再后来,抛光与打孔的问题,他也想到办法。
既然人工太费,甚或不能,那就想办法省力,或者是将少许的力量通过某种方式变多变大,来进行这两样工作。
后世的抛光与打孔其实用的都是机器,机器在进行之中不但力量不可抗拒,而且速度极快,砂轮打磨抛光,电钻打孔,这才能高效率完成类似的计件工种。
赵柽最开始也想弄出这类机器出来,但动力是个问题,电不必想,那个真做不到,发电容易传输难,涉及到多个领域协同,本身就一知半解也没有多余时间研究,后来又念到蒸汽,也是麻烦,便同样放弃。
还是要以人力为主,接着想出了曲轴连杆之类,使用杠杆原理,将力量无形之中放大十数倍乃至几十倍。
随后赵柽就弄出了两种机器,一种抛光,一种打孔,人力操作,不但速度提高不知多少,而且每次可不是只能抛光一块竹片,打一个竹孔,竹片怎么也能一起弄五六个,打孔也差不多,这样无形之中再省去了许多人工和时间成本。
一支竹甲军便这样慢慢的成型了。
大军一路南下,各路州纷纷出迎,赵柽没有太过干预地方政事,之前黄觉和李纲严查过一番地方,抓了不少人,现在路州官员都夹起尾巴做人,不敢像以往一般过分。
除了遇到百姓拦军喊冤,赵柽叫人办上一办,便再没有什么查访,这也让地方官员心中松了一口气。
各地基本都是大宋时代的官,赵柽任摄政王之后,没怎么太动地方上的位置,而且这两年他也没有开科举,朝中有些致仕退休的,之前黄觉李纲抓的,便一级一级补上去,最下面则由太学选拔,赐进士出身,填充过去。
赵柽知道这些官员,基本没几个干净的,但眼下不能大动,因为战事持续几年,百姓早就心力憔悴,除掉这些蛀虫看似好事,实则牵一发动全身,朝堂民间都会跟着动荡不安,总不能从上到下杀得一个不剩吧?那可就真乱套了。
总得战事结束,修养生息些年,百姓生活安稳,心中安稳,才好下手,那时候杀绝都无妨,眼前只能威慑着,监视察看着,让他们收敛着,不敢太过肆意妄为,等过后些年倒查便是!
这一路南下,谈不上快慢,过了荆湖北路,便跨入到成都府四路,成都府原本一路,但后来因为面积太过广阔,咸平年间便划为了四路,分别是成都府路、利州路,夔州路,潼川府路。
大军走夔州路,然后进入潼川府路,没些时日就来到秦与大理的边界,阳山江边。
宋挥玉斧,建国时太祖皇帝对地图言过,阳山江外非我宋土,自此定下宋与大理的边界。
阳山江就是大渡河,绵延两千多里,眼下大军事实上并不在阳山江正流,而是偏向了沱江这边,毕竟这边好走一些。
入蜀难,入滇也不易,山水太多,还要过河。
但是赵柽此刻却不急迫,先将大军压下,等待对面消息。
大军离开东京出发之前,他曾给大理下过一道旨意,自然是叫其归降大秦,不是番属国,而是彻底归顺,改旗易号,纳入大秦国土。
可旨意早就该到大理城,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这件事情若放在大宋开国之时还容易些,那时大理曾多次想要附属,其实就算直接劝降收过来也并非不能,不过太祖皇帝顾虑重重,总念着南诏反唐之事,最后别说收,连附属都未同意,还是道君皇帝一朝才接受了此事。
如今自不比当初,旷日持久,哪里还有什么归顺中原天朝的心思,否则也不会这么久没有消息了。
赵柽大军压在江边,就是要给对方看看,这是动真格的,不是说说了事。
他这边驻扎较窄的一段水道,方便过江,在这一侧可以看到那边大理的一些村落,此处位置隶属大理会川府,算是稍微平坦好走的一处地方了。
大理一直以来在江边都未派重军把守,便是眼下,也没有什么营地驻扎,军事堡垒,只有些三三两两的地方府兵,在小心翼翼走动,时而低声议论,显然不知江对面的秦军想要干什么。
赵柽给大理下旨劝降的消息并未泄露出来,这倒也可以理解,但是此刻不派兵在江边防御,却有点不可思议了。
赵柽升帐议事,宋江道:“陛下,微臣觉得段和誉此刻该是进退两难境地,打自是知道打不过我大秦天军,徒增损伤,若是直接降了,心中还不情愿,所以才会出现对面这种情况。”
朱武道:“若真如此,此人优柔寡断,可见一斑。”
花荣纳闷道:“既然不甘心,好歹也做个架势出来,就这般仿佛放弃不管,莫非前瞻后顾太多,还是心中怕得罪我大秦?”
吴用摇头皱眉:“臣觉得此刻状况极为古怪,估计大理朝上对陛下旨意分歧,有想降我大秦的,有不想降的,已是乱做一锅粥了。”
李逵道:“那还等甚呢,赶快过去灭了一伙撮鸟。”
一时间帐内说什么都有,赵柽脸色平淡,道:“再等三日,若无消息,过江不迟。”
三日之后,大理那边还是没有任何音信传递,江对面依旧散漫情景,赵柽见状下令整军,随后用一日时间渡过了阳山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