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哪里能不跑,他绕着路,没多久便回了房间,然后把经过对简素衣和张宪一学,两人都皱起眉头。
装是装不下去了,若简素衣继续装扮赵柽,那对方执意要见,继而搬出圣命来,最后还是会露馅。
可不装又能怎么办?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张宪过去打开一看,竟然是吴小刀。
“吴哥哥你……”张宪纳闷。
吴小刀也不说话,抬手递上一张纸条,转身便走。
张宪疑惑地接过,返回打开一看,三人都愣住,随后不由皆是大喜。
约莫片刻,张宪背着手站在门前,对面管家正慢悠悠引着秦桧一行人到来。
秦桧这时脸色铁青,刚才撞上高宠跌倒,在手下跟前丢了面子,心中正恼怒交加,忽见前方又一人阻拦,不由大怒道:“你是什么人,敢挡本官去路。”
张宪哂然一笑,瞅了瞅秦桧衣着,道:“这位大人到此何事?”
秦桧猛吸口气,压住心头怒火:“本官御史中丞,奉官家旨意来见秦王!”
“原来是御史中丞大人,真是失礼失礼!”张宪做出一副吃惊模样,假模假样地揖了揖手,道:“大人是来见我家王爷的?”
秦桧看他说话还算客气,便哼道:“秦王可在房内?”
张宪立刻露出为难神情:“大人,我家王爷……”
秦桧瞧他欲言又止,心头不由思索,看来这秦王果真不在,这可是报仇的好机会,一会确认无误后,先抓走之前冒名顶替的人下入台狱,再去官家那里添油加醋禀报一番。
“秦王莫非离开了府邸?”秦桧喝道。
“这个倒不是……”张宪看他发怒也不着急,平静地道:“王爷只是眼下不在房中。”
秦桧只道他做谎欺瞒,四处支他,冷笑道:“那秦王如今身在何处?”
张宪想了想,伸手往西面一指:“王爷闲逛,走时说去那边的大殿。”
“甚么大殿?”秦桧皱眉道。
“府内的清凉殿。”张宪回答。
“清凉殿?”秦桧眼珠转了转,瞅一下前方屋舍,道:“这里可是秦王卧处?”
张宪点头:“正是,不过王爷如今不在。”
秦桧心中暗想,前几日宫内宦官传旨填词,假秦王装病没有露面,于榻上接旨,那应该就是在此间发生的事情,说不得那假秦王此刻就在房内躲藏,若是离去,岂不放他逃掉?
“秦王真在府上?”秦桧忽然神情一变,脸色沉了下来。
张宪道:“大人,这还有假?不信随小的去那边大殿一看便知!”
秦桧嘴角露出一抹讥诮:“前两日不是说秦王抱恙,卧榻不起吗?这才几天,秦王就病症痊愈,能在府内走动了?”
张宪道:“大人的意思是……我家王爷不该病好的这般快吗?”
秦桧嘿嘿了一声:“本官可万不敢有这等意思,只是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监察秦王离府之事,你所言所语本官是一概不信!”
张宪纳闷道:“大人这是何意?王爷并未离府啊,就在那边清凉殿,大人可随我去看!”
秦桧摇头道:“本官奉陛下圣命,不但要监察秦王离府事情,还要捉拿那冒充秦王欺君罔上之人!”
张宪摊了摊手:“大人这是哪里话,何来的冒充王爷之人?就算是冒充大人你,也万万不敢冒充我家王爷的!”
秦桧又闻此言,不由恼羞道:“来人,给本官进里查看,若有人等,全部带走!”
张宪淡淡道:“大人可要想好了,这乃是王爷卧房,大人就不怕触怒王爷吗?”
秦桧咬牙道:“本官乃是奉陛下之命行事,秦王禁足期间擅自离府,派人假扮自己欺骗官家,实乃大罪,本官奉旨拿人,何所畏惧!”
张宪道:“王爷分明就在府内殿中,大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扰乱王府,可真个儿想好此事?”
秦桧冷笑道:“来人,给我将房内假冒之人抓出来!”
他此言一出,身后的几名监察御史全都冒汗,秦王离府的事情不管能否坐实,但此番行为肯定是把对方得罪的死死了。 女富婆的第一神医
那些台狱节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个又不知道秦王名头?此刻不由都畏手畏脚,朝中的高官他们倒不是没抓过,台狱就是专门关这些高官的,但是似秦王这种身份的却从未有过,勿论里面是真是假,就是连门都从未进去过。
“还不赶快动手!”秦桧怒道:“你们自家也都想被下狱吗!”
台狱节级们一闻此言都心中叫苦,但又不敢不从命,便推推搡搡,谁也不肯走前面,磨蹭好半天才进入房中。
张宪在旁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身子微退了退。
只是十几息后,那些节级就都跑了出来,禀报道:“大人,房间内没有人!”
秦桧闻言紧皱眉头,神情阴鸷地看向张宪,张宪道:“大人,我早就说了王爷在西边大殿之中。”
秦桧哼道:“甚么王爷,怕是那个假冒的在大殿里吧!”
张宪轻叹一声,摇头不语。
秦桧道:“小小年纪,想要哄骗本官,你还太嫩,还不赶快前方领路,带本官去擒拿那胆大妄为的欺君之徒!”
张宪闻言也不说话,就往清凉殿处去,待到了门前,他才张口:“我去给大人通报。”
秦桧道:“通报什么,本官要亲自捉了这假秦王!”
他心中负气许久,此刻笃定那假冒之人就在殿内,哪肯让张宪通报,急匆匆就往阶上去。
张宪看他上前,瞅对方不注意时转身便跑,此刻御史台一干人哪里还看顾得他,都跟随秦桧去了殿门口处。
秦桧刚想动作,就听殿里有人说话:“谁在外面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