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如今于文坛的地位,已经是站在巅峰之处,虽说当世能和他在诗词文章上一较高下的也有几个,比如李清照、周邦彦、叶梦得,朱敦儒等人,但论起年岁来,哪个不是大他至少十几二十岁。
他又是道君皇帝亲口说的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所以隐隐有要力压众人之势。
但那几个自然是不服的,毕竟赵柽的皇族身份,放在文坛上反而成为了桎梏,变成这些文敌攻击他的弊处。
大抵拿若不是皇子,谁肯道你好,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是官家说的,官家是你爹,哪里有不夸儿子的道理。
总之,文坛攻讦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大宋士人就好这个,管你什么皇子亲王,想要力压一代,成就一代文宗,你就得受着,就得能拿出来那种雪花大如盘,泰山压于顶的东西出来,让其他人毫无还手之力,才会消停,甚至回过头来赞扬你,景仰你。
赵柽眼下的诗词文章,虽然繁华锦绣,但还并不足以力压一代,还差些火候。
不过应对眼前这种诗会,却是杀鸡牛刀了。
赵柽知道对面姐弟俩的心思,可他如今身份,有些不太好前去掺和。
虽然他年轻,而太学里又不乏三四十岁之人,就算是后世以上书请诛六贼闻名的太学生陈东,其实眼下也已经三十大多。
但他于文坛士林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放着,大宋文人向来不以年岁论短长,所以他并不好下场。
赵柽不理会姐弟俩的眼神,只是吃果子,赵棫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话,赵福金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神色间微微失落。
这时外面的声音逐渐热闹起来,已经隐隐听到丝竹管弦,又过片刻,人声鼎沸,更有吟诵动静传来。
周处这时停下了马车,冲车内道:“公子,太学到了。”
赵柽撩开车帘向外一看,只见太学门前灯火通明,天上明月如镜,照得此地恍如白昼一般。
那太学正门前居然搭起了一座庞大彩棚,上面不但坐满了学正教授,还有各色乐工,显然是遇到好的诗词,就要当场起调吟唱一番。
而那彩棚之外已是人山人海,大抵都是太学的学子和各处学堂的学生。
不过此刻人虽然多,但却井然有序,甚至留有一条小路专门通向花台。
三人下了车,赵棫便向前挤去,他不走那条通道,倒也知那是给上台作诗之人留的,便低头往人群里冲,挤得那些正在观看的学子们“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这些学子守规矩是守规矩,但也不是个个好脾气,有的便想发火,不过看赵棫这年龄又实在没办法恼怒,毕竟一瞅就是个小孩,总得顾及些人前风度。
有赵棫前面开路,没过多久,赵柽和赵福金都来到了花台前,只见那花台两旁的柱墙上,已是张贴了不少红纸,显然是做得不错的诗词,被贴了上去,以示荣耀。
这一晚所做诗词自然都和中秋、团圆、月亮有关,赵柽抬头看去,倒是足有上百篇之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