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但发配出去,朝中怕是没有几个人再记得他吧?
他是信臣,是孤臣,只有靠道君皇帝念起他,才可能回来,可他太了解道君皇帝了,只要自家发配出去,怕不是只要十天半月,就不会再记得此事。
一想到这些,蒋猷只感觉比死还要难受,抄不抄家的他不在乎,钱财他也并不是很在意,他要真那么在乎钱财,就不会做什么孤臣了,甚至他连名望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权柄。
一朝失权,生不如死。
蒋猷立刻放声痛哭起来,口中呜咽道:“王爷,下官乃是家中独子,尚有老母须奉养,若是离开京城,怕是有生之年都不能归来侍奉。”
赵柽闻言冷脸看他:“蒋尚书膝下还有待哺的孩儿吧?”
蒋猷一愣,急忙道:“王爷怎知下官的小妾刚生了孩子?下官本不待提,虽然并非嫡子,可却也是亲生骨肉……”
赵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蒋尚书,本王能理解你的不易,可你说让本王救你,本王又如何救得了你?难不成还敢伪造一张假圣旨出来!”
蒋猷听着仿佛有门,立刻用袖子拭了双眼道:“下官哪敢想那般大逆不道之事……只要王爷,王爷假装接到圣旨就好了。”
“什么?”赵柽闻言立刻一拍桌子,震的桌上茶壶都跳了几跳,吓得蒋猷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赵柽道:“蒋猷你好大胆,这岂不是欺君?”
蒋猷这时也豁出去了,开始用力叩头,天可怜见,他从读书到中第为官,几十年间,就是对道君皇帝也没这样用力的磕过头,本朝本不多行此礼,除了重大场合要这般外,其他时候根本不需要。
赵柽看他额头都青肿起来,不由长叹一声:“蒋尚书何故如此,就算是本王肯冒着欺君之罪帮你,可那圣旨内容本王又不知道,若是官家问起来,可让我如何回答。”
蒋猷本来磕得迷糊,闻言立刻仿佛一道清泉袭顶,立刻清醒过来,他哽咽道:“王爷,官家拟旨时下官就在一旁,那旨意的内容下官记得大半,都是褒扬夸赞言辞,并无特殊嘱咐和大事。”
赵柽看着道:“果真如此?”
蒋猷道:“下官哪里敢有半点谎言。”
赵柽沉默了片刻,道:“蒋尚书起来说话吧。”
蒋猷道:“下官不敢。”
赵柽摇头道:“你且起来仔细说说圣旨内容,若是真如你所讲一般,唉,说不得……拉你一把就是。”
蒋猷闻言如蒙大赦,颤颤悠悠站了起来,却忽然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再次跪倒地上,急忙伸手扶住旁边椅子,感觉头晕目眩,两眼生花。
他此刻哪还敢坐,定了定心神,道:“王爷,圣旨上说的大概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