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隔日吴用到来,闻听战况后,献上一计,乃是让新入伙的病尉迟孙立,混进祝家庄,摸清虚实后里应外合,再一举打破庄子。
这病尉迟孙立是栾廷玉的师弟,本是登州一名提辖官,犯了罪逃离出来,这计策便是欺栾廷玉不知此事,然后以登州和郓州对调为名,过来此地登门拜访。
此计不可谓不毒,果然便在十几日后就破了祝家庄。
而扈家庄的扈成,之前去了宋江营寨送礼,想求宋江放过扈三娘,也中吴用毒计,让他扈家随后不得驰援祝家庄,若是援救,则不会放人回去…
祝家庄破,血流成河,便是那所有妇人,都被顾大嫂拿着两把刀,尽都杀了。
唯有祝彪一人逃出,他慌不择路之下,根本没有想过为何扈家庄不来支援,就只管投奔了过去。
一到扈家庄大门前,扈成见了假意开门接待,暗地里却叫庄丁扑倒给捉住,随后捆绑起来,想要押解见宋江好换三娘。
却在这时,李逵带人追来这里,他正是杀得兴起时,看到祝彪立刻上前一斧,直接砍翻祝彪头来,庄丁们哪里敢说话,都吓得一轰而散。
李逵这时已是红眼,瞅见扈成,扈成急忙道:“我和宋头领有约……”
李逵哪里管他说什么,只是再抡起了双板斧,看着扈成就砍。
扈成顿时惊呆,只道是上了梁山的当,又觉对不起妹子,便躲了这斧子弃家逃命,直投西北去了。
李逵此刻正杀得手顺,带人直抢入扈家庄里,这一下把扈太公一门老小,尽数杀了,不留一个。
又叫小喽啰牵了所有马匹,把庄里一应有的财货,捎搭成四五十驮出了庄门,然后点上一把大火将扈家庄烧着,得意洋洋回转。
宋江此刻已在祝家庄正厅坐下,众头领纷纷来献功,生擒得四五百人,夺得好马几百匹,活捉牛羊不计其数。
忽然有喽啰来报:“哥哥,黑旋风杀了扈家庄老少男女,又放火点着了庄子,在外面报数记功呢。”
宋江闻言立刻变了脸色,怒道:“前些时日扈成已来投降,他又怎杀了扈家的人?还烧了他家庄院?”
李逵这时一身血污进来,腰里插着两把板爷,唱个大诺,道:“哥哥,祝龙是兄弟杀了,祝彪也是兄弟砍了,扈成那厮走了,扈太公一家都杀得干干净净,兄弟特来请功。”
宋江脸色铁青,喝问道:“祝龙祝彪杀便杀了,扈家庄的人谁令你杀了?”
李逵毫不在意道:“俺砍得手顺,追那祝彪去扈家庄,正撞见扈成解祝彪出来,便被俺一斧砍了,只可惜走了扈成那厮,他家庄上,已被俺杀得一个都无。”
宋江气道:“你这厮,谁叫你去?伱不知扈成前些日牵牛担酒,前来投降了,如何不听得我的言语,擅自去杀他一家,故意违反我的将令?”
李逵摇头道:“哥哥便忘记了,俺须不忘记,那厮的妹妹当日追着哥哥要杀,你今日却又要做人情,你又不曾和他妹子成亲,便又思量着甚么舅子、丈人。”
宋江闻言,脸色忽红忽黑,片刻喝道:“你这铁牛,休得胡说!我如何肯纳这女子?我自有个处置,你这黑厮,几处地方倒是活捉的有几人?”
李逵答道:“俺不耐烦,哪里有活捉的,遇见的全都砍了。“
宋江深吸一口气,神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你这厮违了我的军令,合该斩首,且把所有功劳都折过了。”
李逵笑道:“虽然没了功劳,俺杀得快活,便也罢了。”
宋江气得浑身发抖,赶他出去,坐在椅上再没之前的兴高采烈。
这时吴用引着人进来报功,竟是得金银财物无数,又有不少牛羊鸡鹅,更有粮五十万石,已经归拢在一起,尽数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