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华夏国一年当中最热闹也最隆重的传统节庆。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举国上下尽是一片红红火火的喜庆氛围。
对于社畜和大学狗而言,首次感受到新年临近的时刻,应该是在某程或者某付宝上下单车票机票的时候。
机票的话可能还稍微好一点,但坐动车火车的好兄弟们,大多数就没那么幸运了。
但凡稍微晚了那么一两天,他们就会惊恐地发现,妈的怎么只有站票了!?
然后再晚一两天,他们就会更惊恐地发现,狗日的,今年只能坐车顶上回去了!?
不过这些蛋疼的事情,自然是跟林寂秋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幼稚的林三岁还没到那个年纪,对他来说过年需要操心的事情只有一个。
那就是怎么跟各路三姑六婆五叔八舅进行人情世故上的拉扯,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收下他们塞过来的红包……
别看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真正做起来的话还是需要很多技巧的,只能说经历过的人懂得都懂。
作为一个连大学都还没上的小屁孩子,拥有“小孩子buff”的林寂秋总是能在这种场合疯狂地卖乖,并疯狂收割红包。
但很显然现在还没到收红包的时候,所以林寂秋现在需要烦恼的事情只剩下了一个——
应付【lv5母上大人】的各种攻击。
“你怎么天天这么晚起床啊?你得起来吃早餐啊!思榕你帮我多盯着他点……”
“别一天天的宅在屋子里,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伱怎么天天在外面晃悠啊,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还考不考大学了?”
“……”
每一天,【lv5母上大人】的【唠叨嘴炮】都在林寂秋的耳边萦绕着,如影随形,阴魂不散。
林寂秋也只能熟练而又令人心疼地打着哈哈,左右横跳。
但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天早上,林寂秋还是被【lv5母上大人】逮住了。
刚吃完早餐没多久,杨诗就揪着林寂秋道:“你这头发,得有大几个月没去剪了吧?”
“啊,好像是吧。”
林寂秋想了想道:“好像去年黄金周长假的时候剪的。”
“这都快四个月了,你还好意思说?”
杨诗用嫌弃的目光打量着林寂秋的脑袋说道: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头发都成什么样子了?”
“又长又乱的,跟个鸡窝似的。”
林寂秋心虚:“那这不是天气冷了,有保暖效果嘛……”
杨诗气不打一处来道:
“那也不能放任它就这样乱长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平常你这样我也就不说你了,你在学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现在要过年了,你总得给我捯饬捯饬一下,收拾得干净一点吧?”
林寂秋挠了挠杨诗眼里的鸡窝头:“那……那怎么办?”
杨诗道:“当然是去把你这头发给剪了啊!”
“去哪剪啊?”
林寂秋道:“阿叔又不在这里。”
“哪来那么多麻烦事啊,随便找个理发店不就好了吗?”
杨诗说道:“村里好多家理发店的,等下我让林思榕带你去。”
林寂秋有点方了:“别啊老妈……”
一般来说,林寂秋都是在北湾市里剪头发的。
给他剪头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林寂秋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就是这位大叔给他剪的头。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理发铺开了十几年,大叔也给他剪头剪了十几年。
十几年,十几年啊!
哪怕是一块砖头在兜里揣个十几年也得有感情了,更何况他这颗圆乎乎的,手感丝滑无比的头?
借用阿叔的话来说就是:“你小子这颗头我都盘十年了,你脑袋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