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华提起这件事便紧张,看向沈青山,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堪堪一笑,“大将军为人豪迈直爽,朋友众多,怎么会没人辩白。可是下场呢?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好几个家族都被杀绝了,当年的上京下的雨都是带着血腥的……”
一时间,厅里都是寂静。
沈今昭声音十分平淡,“那个副将人在何处?”
沈青山再次叹了口气,“死了。据说是二皇子当年去了西州的时候,羞愧自尽了。”
沈致亦却提出异议,“不对吧,若是真的羞愧,为何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再自尽?”
沈致礼的声音带着无限愤怒,“还用问吗?这里面的猫儿腻谁还不清楚?”
沈致亦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所以,当年是在京的副将之子告发,二皇子前去查探,告发者自尽,梁将军被杀,最后死无对证?”
沈灼华冷冷一笑,“这么多的破绽,这么多解释不清的漏洞,圣上居然还是信了。”
“当年二皇子缴了梁将军的兵符,回京后建议圣上分而治之,圣上听取后,将梁家军打散。只是不知为何,将其中的四十万给了瑾王殿下。瑾王殿下更是代替梁将军镇守西州十余年。”
沈致礼心痛地说:“因为当年殿下以死相逼,匕首入心三寸三,差一点命丧黄泉。才逼得圣上同意他带着四十万大军镇守西州。”
沈今昭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揪住。
沈致亦忽然笑了,“哈哈哈!所以,这一切还不明了吗?就算是瑞王设计,可若是没有圣上的猜忌,大将军府又怎么会冤屈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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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氏吓得脸色惨白,“好了好了,好好的一顿饭,说这些罪人做什么?咱们吃饭。”
谈氏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她,沈今昭的眼中有一瞬间狠辣闪过。
沈青山带着些不解和疑惑看着谈氏,他好像从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妻子。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却仍然能称呼罪人,这样的人真的是良善之人吗?
沈灼华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母亲,你真是一个耳聪目明之人。以前,将外人当作亲孙女抚养,现在将热血尽忠之人称呼为罪人,就是不知道若是哪一天这样的大祸落在长明侯府的时候,母亲还会不会这样淡然。”
“华儿!”谈氏瞪圆了眼睛看着沈灼华,随后求助地看着沈青山。
沈青山深吸了一口气,“我吃饱了,今日便散了吧。”
沈青山起身,身体带着些佝偻,朝着前院走去。
谈氏失神地望着沈青山的背影,这几十年来,沈青山从未这般不理睬她,也从未去前院一个人睡。
沈致礼和沈致亦双双起身,行了一个礼后转身便走。
沈灼华拉着沈今昭要起身,沈今昭却开口,“母亲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找一下谢先生。”
沈灼华点点头,转身便走。
沈今昭看了一眼谈氏,又看了看几乎将自己隐藏的秦元,冷笑一声,“我还当为何这祖父会看上秦适这种女婿,原来不是祖父有眼无珠,而是另有其人。”
谢见微是最后一个起身的,他挺直了脊梁,眼神坚定,轻声开口,“老夫人,梁将军一家不是罪人,他们是大熙最英勇之人,若非他们镇守西州多年,老夫人怕是没有这样安稳闲适的日子。您的夫君孙子都是武将,老夫人可别因为见识浅薄,失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