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缓缓停下,沈致礼将长杆架在车辕处。
纯禧县主沈灼华看着这两人到来,走下台阶,踉跄着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扶着女儿下车。
沈今昭却只是微微点头,避开了沈灼华的手独自下了车,转身将车上的两个小包袱背在身上。
看着落空的手,沈灼华一瞬间红了眼眶,但此时她无暇难过,殷切的看着沈今昭,“意儿。”
沈今昭轻颤的睫毛下那双清透明亮的双眸缓缓抬起,看着沈灼华微微福身行了一礼。
沈灼华想要伸手去拉今昭,却被沈今昭稍稍退了半步,沈灼华的手再次落空。
沈灼华的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娘不好,是娘将你弄丢了,你该怪我,你怪娘……”
沈灼华哭得让人动容,沈今昭却也只是心无波澜地站在原地看着,并不出声安慰。
“明知道长辈都在此等候,偏偏赶着慢腾腾地驴车回来,让长辈在寒风中等,当真是没有教养。”
这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台阶上响起。
沈今昭抬眼冷淡地看着说话之人。
中年的俊俏男子,虽然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但眉压双眼,两腮无肉,嘴唇薄弱,态度傲慢。
尖酸刻薄贪婪之相。
“不孝的东西,如此深秋,竟然让我们在风口中久站,我难道还说不得你?”
秦适本意想要教训一下沈今昭彰显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可是被沈今昭冰冷无情的眼神这么一看,后背稍稍有些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恕我冒昧,您是哪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