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子满脸悲愤,捏着拳头,“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冲我来!拿我们厂的砖撒什么气!”
刚刚要不是沈主任拦住他,他早就冲上去跟这个人拼命了!
赵顺子只觉得怒气直冲脑袋,都是他没用,他还说他丢了砖都丢不掉,现在这砖就在他面前生生被人毁了。
赵雷也气的不停深呼吸,“钱兴旺!你是疯了吗?来我这发什么癫!”
屋里人正僵持着,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问的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疯了?”
沈安安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引起了注意,顺着声音看去,门口的人群已经自动形成了一条通道。
门口走进来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大概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头发有些花白,看起来气势十足。
看见来人,钱兴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厂,厂长,您怎么来了?”
姜厂长背着手走进办公室,绕过满地的半截砖,走到钱兴旺的面前,“怎么了,我不能来?难道我不来厂里,你钱兴旺就能在这厂里呼风唤雨了吗?”
“厂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啊!”钱兴旺的头上汗水都流下来了,他用袖子胡乱把汗水擦掉,看起来狼狈极了。
钱兴旺正在心里暗暗叫苦,这老不死的今天不是有事休息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知道这老不死的在厂里,他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闹。
看来今天想坐实赵雷受贿的事是不行了,看来得想办法脱身……
钱兴旺眼珠子不停转着,余光看见人群里往后缩的郑富贵,突然灵光一闪,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郑富贵的衣领,把人扯进了办公室。
“厂长,我也是被人蒙蔽了,都是这个郑富贵,是他一早来给我说有人给赵副厂长送礼,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厂和赵副厂长的名声嘛,所以才过来看看。”
“没想到这事完全是郑富贵挑拨离间,我也是好心嘛!”钱兴旺满脸诚恳,仿佛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是这样吗?郑富贵。”姜厂长紧皱眉头。
他明年就退休了,手底下两个副厂长正常竞争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要是连陷害的事都做出来了,他可容忍不了。
这厂里成天都忙着勾心斗角去了,哪还有空抓生产啊!
郑富贵在厂领导的注视下,双腿有些打颤,但是这黑锅他可背不起,虽然是他把情况告诉钱兴旺的,可来大闹的主意可是钱兴旺自己想的。
“厂长,我,我确实给钱副厂长说我看见了有人背着东西进了赵副厂长的办公室,但是我可没说这人是来送礼的呀!”
“我也不知道怎么钱副厂长就误会了,我本来想拦着,但是也没拦住,您知道的,我也就是个普通工人,我……”
郑富贵心里骂街,本来就是嘛,钱兴旺只需要把赵雷受贿的消息放出去,厂里的工人自然就坐不住了,也就是钱兴旺蠢,非要直接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