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爹呢,到时候就说是我上山碰上的。”
“就知道爹最疼我了,我现在就回去喊大哥他们找人上来把野猪抬下去。”
“好好好,你路上一定要慢些,小心脚下。”
“知道了。”
沈安安一路避着人回到了沈家,王素芬带着儿媳妇在厨房里忙活,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孙女的惊呼声。
出来一看,当时双腿一软就要往后倒去,幸好沈大嫂刚好跟在后面,一把扶住了王素芬。
沈安安赶紧解释,“娘,你别担心,我没事,这血也不是我的。”
“我大哥二哥呢?”
王素芬两步走上前,拉着沈安安转了一圈,从头打量到尾,确认她只有双手有点擦伤,没有其他伤口,才没好气的应道:“你个冤家,老娘早晚要被你吓死!”
“今天你大嫂家上梁,你大哥和二哥过去帮忙了,快回来了。”
沈安安将给沈来有说的那套说辞又给沈家人说了一遍,王素芬当机立断让沈大嫂去喊沈元成和沈元邦,接下来轰着沈安安去屋里换衣服。
“接下来的事不用你管,你快去换身衣服,收拾收拾。”
“看你埋汰的,像什么样子。”
又叮嘱其他人,不准将野猪的事说出去,就带着刚回来的沈家兄弟,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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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安安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休息了没一会,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阵阵钟声,记忆中村里有大事的时候,就会敲钟让大家去晒谷场集合。
沈安安估摸这是野猪已经抬下山了,带上家里的侄子侄女也向集合地走去。
……
……
另一边的山路上,一辆破旧的拖拉机正在缓慢前行,驶过凹凸不平的山路,带起阵阵灰尘。
车斗里,五个身影缩在里面,随着拖拉机的前进在车上晃悠着。
“这万阳村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了。”最角落里梳着麻花辫的姑娘带着哭腔说,脸上泪水将灰尘冲刷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再忍忍吧,咱们响应国家的号召来建设祖国,总是要经受一些考验的。”曹茵用手搂着从坐上拖拉机就开始哭的张琬,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这次分到安阳村的知青里,曹茵的年纪最大,也成熟的多,一路上安抚着这群有些对未来不知所措的年轻人。
“咱们是来建设农村的,他们怎么能用这个来接我们。”
郑晨龙嫌弃的看着到处沾满猪粪的拖拉机,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臭过。
“你就知足吧,没听周会计说嘛,要不是赶上刚好这趟送猪的拖拉机,咱们就得提着行李走几十里的山路。”钟庆苦笑,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成了八百瓣。
“那……也不能这么对咱们呀,这地方也太穷了吧。”郑晨龙没找到认同,有些不死心,“鸿哲,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行了,来都来了,难道还能后悔不成,都省点力气吧!”
段鸿哲其实早在下火车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真不该贪他后妈给的那套房子。段鸿哲生母早逝,段父很快又成了亲,后妈也实在争气,进门一年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段鸿哲从小就是爹不疼娘不管过来的,后妈虽然算不上苛责,但是也从不管他。
这次下乡,一家必须有一个人报名,后妈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承诺将自己的一套房子过户给他,他想着下乡也就几年,换一套京市的房子也划算,就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还没到万阳村,看到农村的情况,他就已经后悔了。
房子再好,他也得有命回去住才行,他低估了下乡的困难度。
段鸿哲闭着眼靠在被褥上,掩住了眼中的烦躁,刚刚的话是劝郑晨龙的,何尝不是劝他自己的,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世上总是没有后悔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