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好像是沈侧君病了。”
“太医不是瞧过吗?”
“瞧过几次都不见好,这才来求陛下过去看看。”
解还休看着屋内还在忙前忙后的洛羽,迟疑了一下。
“小羽。”
洛羽听见她唤自己,欣喜地跑出来问何事。
“小羽,今夜你就自己吃吧,朕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明晚朕再来陪你。”
洛羽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去,心中虽然不快但却不能那个表露出来,拦了这么多天终究还是没有拦住。
“好,明儿个可一定要来。”
小羽说完转身回屋拿了一个暖手炉塞给她。
“外面冷,有这个熏香暖炉能缓解陛下的头疼。”
解还休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便转身同解麟离去。
方才外面的谈话他怎会没听清楚,不过是去芳华阁看沈青禾罢了。
外面风雪声犹如一匹野马嘶鸣,地面上的雪被铲到道路两侧堆积成一座座小雪山。
沈青禾自从被封为侧君后一直未得宠幸,空有名头却没有沾到雨露,芳华阁的宫人私底下最羡慕的便是那梅苑的宫人,因为璞侍君得宠,宫里的下人都总是能压他们一头。
“人怎么样了?”
解还休进屋卸掉身上的狐裘,向内殿走去,行走时带起一阵外面的寒风入内,本就感了风寒的沈青禾被这一阵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千里迢迢从祁州赶来燕都选妃,不过就是替父亲在这朝中争取一席之地,不知为何,一向淡泊名利的父亲,竟然也会为了权利将他推进这深渊。
“青禾参见陛下……”
他虽然病着,见了圣上的礼数还是不能少,掀被子的手被她按住。
“你病了,不用行礼。”
解还休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他,让他捂着。
“怎么病成这样才来找朕?”
她以为沈青禾的风寒早早就好了,也就没有再过问太医。
沈青禾还是第一次与她距离如此之近,她身上的寒气让他心中多了一丝戒备,他被她揽在怀里,靠着她结实的肩膀瞬间想要将这两个月的苦水全部倒出来。
“前些日青禾让下人去梅苑找过陛下,梅苑的人每次都说陛下不在那里,青禾无奈只能自己扛着。”
解还休听完立刻看向身后的解麟,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去查是否有此事。
“让张仲景来。”
殿外隐隐传来吵闹声,沈青禾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
“何人聒噪?”
“陛下,是……”
沈青禾话音未落,司马夜白就闯了进来。
“他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忍着,就应该叫陛下来看看!整日只知道呆在梅苑,都不管芳华阁的死活!”
司马夜白风风火火带着一股子气绕过屏风闯进幔子瞬间傻了眼。
这一次,陛下是真的来了。
“陛下。”
司马夜白立刻乖顺的跪在地上。
“臣不知陛下前来,方才失言还请陛下责罚。”
不管如何方才自己是口出狂言了,先认错得好。
“朕何时不管芳华阁的死活了?朕若不管,这太医为何来了一波又一波?”
解还休语气中带着些许火气,沈青禾怕她怪罪司马夜白,立刻求情。
“陛下,夜白也是担心我的身体一时失语,还请陛下给他一个机会。”
“朕是来给你机会的,你是要将自己的机会让出去吗?”
司马夜白听着云里雾里的,什么机会?又为什么要让出去?
沈青禾心中一凉,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在再挽回方才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陛下,青禾如今身子骨这样狼狈,恐不能服侍龙体。”
司马夜白听到这话,脸瞬间红透,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机会”,他还未经历过闺房之乐,自然对这样的事感到脸红心跳,羞于表达,这样直白的讲出来早已打乱了他的心跳。
“既如此,就好好养着,待医圣张仲景瞧过了朕再来。”
解还休握着他的手哈了一口气,搓了搓,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男子,一副好皮囊被病痛折磨的有些惨白。
她低头在他冰冷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一片带着凉意的柔软落在鼻尖上,将沈青禾吻得愣了一下,这一个吻虽是蜻蜓点水,但对于他来说,却像是一个漫长的世纪。
解还休将他放好,垂眸看着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司马夜白,径直绕过他出门去。
走了两步回头看那木头还跪在地上,心中骂了一句:不争气的玩意儿!
“怎么?你要留下来服侍沈侧君?”
司马夜白立刻起身跟在她身后出了殿。
沈青禾看着捧着手中的暖炉,看着屏风那处,久久不能回神。
就这样一个不像话的吻让他失了心神。
兴许,父亲送他来这个决定,此刻完全被他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