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去候着吧,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准进这间厢房。”
春桃和绿衣立刻领命退了出去。
睡梦中,她梦见一个浑身长满白麟的人拿着长戟向自己刺来,将自己扎成了一个筛子。
挣扎中不知抓住了什么死死拽在手中……
“阿休!阿休,你醒醒……啊……”
她听见一声呻吟猛地惊醒,睁眼看见温伯懿的手被她咬在嘴里。
她这是……做噩梦了。
“跟我上去。”
“我不!这汤池的水多暖和,我腿都不凉了。”
她正要训斥他有这样的好东西居然不告诉自己,能减轻她腿上的冷,也算是不错的良药方子。
“暖和?你不觉得烫吗?”
温伯懿被池水烫的额头上微微起了汗,汤池的水会跟随着体内的毒素增长越来越烫。
“……没有啊,你觉得烫吗?”
解还休执意不上去,两人在池水中拉扯起来。
“我不上去!我不上……咕噜咕噜……”
温伯懿松开手,解还休重心不稳瞬间摔倒在浴池中,溅起大片水花打湿了温伯懿的长袍。
他的毒……好像又快压制不住了。
为什么?他捂着胸口的伤口,头疼欲裂。
解还休刚从水底冒出,还来不及换气呼吸又被温伯懿一把按入了水底。
昨夜的恐惧袭上心头,立刻挣扎的踹开他自己拼命往上游。 “我上还不行吗!”
她挣扎着抓住浴池边缘想要爬上去,身后的手已然揽住了她的腰肢,瞬间被扯入水中。
所有的挣扎反抗都变成了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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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场景,再次重现。
白色鳞片从他脖子下一直延伸到腹部,手臂上渐渐增生出泛着光泽的鳞,胸口处清晰可见少了一片,那正是昨晚她疼痛昏迷中拼死拔下的。
“……咕噜咕噜”
解还休被他牵制住双手,灌了不少水。
她的手死死抓住他胸口的鳞片,兴许是刺激到他的痛觉,让他放手片刻。
“你不是温伯懿!你走开!你到底是谁!”
她嘶吼,奋力推开他,此刻她在毒发的温伯懿跟前,不过是一个软绵绵的小丫头,实力悬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我是……温……伯懿……”
幽蓝的双眸不断控制着他的神智,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云。
“你不是!你不是他!”
她奋力挣扎上岸,来不及穿鞋光脚向外跑去。
“阿暖!”
阿暖。
这个两个字,她有十年没有听见了。
以前只有娘亲和师父会这样叫她的闺名。
“阿暖,是我……”
她停住脚步转身看他,他痛的抱头瘫在浴池边,伸手想要极力抓住她……奈何却怎么都抓不到近在眼前的人。
“师父……”
她呢喃一句,眼中万千疑虑。
不,师父怎么会是他呢?师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怎会是这般模样?
“阿暖,师父对不起你……”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倒在池中昏睡过去,她本可以离去,脚下却好似生了根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