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青芜已经跟父母提过开春要去临安的事,贾老爷皱着眉,沉吟了良久。叫来了龚老,为贾青芜诊脉,确认她是否可以远行。
龚老细细把脉之后,说贾青芜身体只是比常人虚弱一些,远行没有问题。只不过还是忌讳情绪波动过大,最好保持心情愉快。如果这次出行是为了散心,就没有问题。
但为了保险起见,龚老说回去做些安神静心的药丸,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吃上一丸,应应急。
贾老爷子恭敬的将大夫送回了家,便同意了这件事。
夏初高兴极了,贾青芜被她感染。母女们每日出去逛街,筹备要带去临安的东西。
这日两人照常准备出门,打算寻摸些稀奇东西,带回去给白无瑕等好友。
结果刚出门,还没坐上马车。竟遇到孙无数刚从马车上下来,他眯着眼紧紧盯着夏初,然后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容。
贾青芜将夏初护在身后,“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女儿?”孙无数笑了,“这是我的女儿。”前一句是疑问,后一句是肯定。
他本想科考一博,可懒怠了这两年,一看书就犯困,根本看不进去。家里没了贾青芜那些铺子的收入,原先用的笔墨纸砚都下降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孙无数又想起县衙里的主簿对他向来和颜悦色,便想去找他,让他想法子给贾家找点麻烦。可翻遍了家里,竟找不出几样像样的礼品。
可恨的贾青芜!竟把他原先收藏的那些字画都给拿走了!他的名家镇纸,好笔好墨!全都没了!
去了书院,大家看的目光怪异中带着幸灾乐祸。烦闷之下,便喝了些酒,醉了就是都不烦了。
发现喝酒可以解忧,他便没了克制。大醉之下几日没去书院,被山长劝退。这下家里更加艰难了,他竟发现自己酒都喝不起了。
好在还有一座宅子可以卖,虽然有些坎坷,好在最近卖了出去。
前几日孙知夏来找他,说孙觉夏回来,并给他出了个主意。正好赶上年节,他用卖宅子的钱,给主簿送了一份礼。顺便过来看看,他那个失踪多年的女儿。
这一见,发现这母女俩真是相似。一点都不像自己,难怪回来之后,见都不来见亲生父亲。
贱人生的贱种。想起何主簿,孙无数蔑视中带了些得意,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贾青芜看着孙无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又上马车走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想干什么?他做了什么?她回头看向夏初,瞬间明白了孙无数刚才的话和笑容是什么意思!他想抢走夏夏!
“娘?”夏初扶着贾青芜的手臂,发现她面色忽然苍白起来,不由担心起来,“娘,怎么了?”
“孙无数,孙无数想抢走你!”贾青芜只觉一阵心悸,脑中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初眉头一皱,安抚道:“不会,我不会跟他走的。娘,忘记大夫的话了吗?平静一下,我不会跟他走的。”
“他是你亲爹,如果他要带走你,我也没有办法。”贾青芜抓住夏初的手臂,“我太了解他了!他刚才的样子!他一定是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