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脉绵延起伏,轮廓硬朗,山体呈现出枯黄与褐色交织的色调,显得苍凉而雄浑。
这是刚刚让人运来布置的沙丘,都是真沙子。
狂风不时呼啸而过,烟雾机和扬尘机卷起漫天的黄沙,让人睁不开眼。
几个在场外的围观人士被吹个正着,但碍于正式开拍不敢出声,纷纷灰头土脸地挪开了位置。
“什么?将军你说我是秦王的长子?可、可我……”
凌钧眼中满是血丝,三天三夜的舟车劳顿没有压垮他的身体,可这句话却像是一般狠狠砸下的重锤,让他的脊背微微佝偻。
这个地方多方势力混杂,除了边境外的敌人,还有大乾疆域自己的内迁民族。
池青入乡随俗,头戴朝霞冠,辫发束髻于耳侧,披着一身大翻领的左衽长袖缺袴衫,革带束腰,长靿乌靴将沙地踩得微微凹陷。
“不信?回头你可以问问集市里对你照顾有加的屠夫王癞子,不,应该是秦王曾经手底下的心腹侍卫才对。”
凌钧胸口一震,退后半步,心下已是信了八分。
池青轻笑一声,拿起放置在边上的牛角弓,大拇指勾弦食指和中指压住大拇指。
出了京城后的少年仿佛化为一只展翅高飞的鹰隼。
凌钧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极尽自由的力量和安全感,不自觉地就卸下了紧绷的精神,思绪开始渐渐回笼。
池青利落地抬起肘部并往外伸展,带动手臂向后拉动弓弦,轻松地将其拉至靠近脸部的固定位置,与微微勾起的嘴角重合。
“九子夺嫡,秦王是先皇最为看好的皇子也是最先丧命的,你的家人都死在先皇病逝的一晚。”
“如今圣上老去,舍不下杀来的皇位,就盯上了太子,永礼十五年,太子病逝。”
逝字落下的瞬间,池青的手果断松开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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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箭快速穿过空气发出短促、尖锐的声音,瞬间直直扎入靶心,箭尾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而剧烈颤抖。
“啊?啊?!”围观的其他演员双眼一凸,不是哥们,你不是就做做样子吗?怎么还真会啊?
李老师手中啃着的苹果都掉在了地上,他从怀中掏出眼镜眯着眼前倾着身体,一只手不忘拍了拍旁边御王爷的扮演者低声问道:
“啥情况?你们都在惊呼啥,小陆中靶了?”
“何止啊,人家正中靶心呢,别看了,快起来拍啊,后面绝对是爆火花絮。”
“靶心??”李契嘴巴一歪,凑到边上正在拍摄的手机屏幕前。
“可是这不是大场景吗,按照古代靶场规格建造的啊……”他喃喃道。
这个靶场内的效仿乾代军事训练的数据,约四十步左右,一步一点五米,也就是说总长大概在六十米
根据陆绒的站位,他的射程也有五十米了,还能用的也不是正经弓,很难让人相信是运气导致的。
事前导演就没打算拍到靶场外陈列的靶子,留着后边的场景用,也就没在那里设机位。
为了不打扰拍摄,围观人员都憋足了一口气克制地没有发出动静。
殊不知蹲守在机子前的樊导和副导演也很想阴暗嘶吼,这不得给个大大的细节镜头?还得是一镜到底的那种!!
他们现在心里呕地要死,生怕等会补拍的时候发挥不出这个水平了。
陆绒你小子有这实力居然还藏着掖着?把我们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