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律取走那份礼物,并叮嘱司机:“回去告诉你们家宋先生,就说礼物咱收了,也请他长命百岁。”
“咱沈家唯一的女儿,总不能给他守一辈子寡。”
司机面露钦佩之色。
他快四十岁了,家里有个跟沈执律差不多的儿子。
同样的年纪,他的儿子还在微信上撒泼打滚找他要生活费,发搞笑表情包。
可沈家这位小少爷,竟有些让他看不透。
怪不得都说这沈家将会成为青市新的名门,沈家这一辈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太出色了。
*
送走宋家的司机,兄弟俩对望一眼,目光同时变得严肃起来。
沈执律语气果决,他说:“哥,咱们必须快刀斩乱麻,将穆霆蕴跟秦意浓钉死在耻辱墙上!不能给他喘息的时间。”
“一旦他得了空,发现大姐姐跟宋先生的事,反咬一口就麻烦了。”
沈谨言这会儿已经冷静,并恢复理智。
他从容不迫地分析整件事:
“大姐姐只是从宋家的车上下来,这又能证明什么?总不能看到某个女性从谁的车上下来,就能坐实他俩有一腿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俩真的有点什么,穆霆蕴有确切的证据吗?倒是他出轨秦意浓是铁证如山的事实。”
“更别说,大姐姐早上就跟穆霆蕴分手了。她晚上从其他男性的车上下来,跟他穆霆蕴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沈谨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将来是要从事政法工作的人,要时刻谨记,永远都不要陷入自证陷阱。”
“受教了。”沈执律由衷感慨:“哥,还是你聪明。”
...
沈家别墅是老房子,当全家人聚集在客厅的时候,就显得狭窄局促。
保姆将准备好的点心跟茶水端过来。
钟娉婷递给沈禾一块西瓜,“尝尝。”
那西瓜不是很熟,肉里有些许白色。
盯着那西瓜,沈禾条件反射感到恶心恐惧,她不可避免想到秦怡坠亡时的情形。
沈禾默默将西瓜递给沈斯里,重新拿了一块栗子糕。
注意到这一幕,钟娉婷问她:“你不喜欢吃西瓜吗?”
沈禾摇头解释:“我最近在喝中药调理身体,这西瓜有些冰。”
“那是要少吃生冷的。”钟娉婷又对保姆说:“张妹子,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
张姐知道他们一家人有要事要谈,便识趣地回了保姆房。
她一走,钟娉婷便看向沈禾,问她:“关于穆霆蕴跟那个秦小姐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
沈禾早就准备好说辞。
被问起,她没有迟疑,平铺直叙地讲道:“我知道的与你们知道的大差不大。”
“前些天跟斯里在医院撞见他俩在病房手牵手,我跟他吵过一架。”
“但穆霆蕴狡猾,他半真半假的一番解释,成功将我糊弄了过去。”
“直到今天早上,收到陌生人发来的匿名邮件,看到那些图片,我才知道他俩这些年一直都在欺瞒我。”
闻言,钟女士不做评价,只问一句:“还有别的吗?”
沈禾看了钟女士一眼。
她垂眸,又说:“网上的爆料,是我授意君霖做的。”
“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孩,第一次谈恋爱,一颗真心错付混账,被他俩联手蒙骗多年,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钟女士一笑,客观地分析这件事:“这事,手段不算高明,但没有错处。就算穆霆蕴查到是你做的,你也占理。”
“沈禾。”钟女士眼神平和地注视着沈禾,问她:“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沈禾捏着栗子糕,抿着唇,露出踌躇比之色。
朱楚怡一脸懵,她说:“妈,苗苗,你俩打什么哑谜呢?”她怎么没看懂呢?
沈禾突然放下栗子糕,起身朝三婶桑明英福了福身。“三婶,对不起,我今天利用了你。”
她又看向沈斯里,“斯里,我也利用了你。”
闻言,沈谨言他们几兄弟都露出了然的目光,只有朱楚怡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苗苗,你怎么就利用了斯里和你三婶?”朱楚怡智商有限,没明利用一说,是从何说起。
桑明英永远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病秧子模样。她问沈禾:“你其实早就猜到那位秦小姐,与你血型一致了,是不是?”
沈禾果然点头,“我的确知道。”
“你故意让斯里去看那秦小姐的体检报告,就是想让他发现这件事,好让我们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