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中，还夹杂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就算害怕，他还是选择将山神娘子这个一直以来，关乎靠山村和山神殿和谐，关乎靠山村每个村民生存粮食的问题问出来。

这一刻，因为柳村长的问话，皖安明了，对于靠山村假山神的事，柳村长确实知情。

她勾起嘴角，道：“山神大人的新神令有提过，往后靠山村无需再抬山神娘子上山神殿，今年的山神娘子也取消。我们会免费教大家认识新的食物，囤积过冬的粮食。”

柳村长瞪大眼看着皖安。

听见从今年开始，连着往后都不会再出现山神娘子，他内心稍安。

与村民不同，他见过山神殿背后那群人杀人。

去年木家一家十几口惨死，根本不是饿死冻死的。

原因不过是木青在被神婆选为山神娘子后，木青拒绝当山神娘子。

木青一家也因此得罪神婆，得罪山神。

在去年，山神发放冬粮时，就跳过了木青家。

柳村长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那个雪夜，自己带着粮食打算偷偷救济下木家，走到木家附近，就见闯进来的一群黑衣人，跟他年轻时见着和神婆交谈的黑衣人一样。

他们将木家人丢在雪地闷死，再拖回木屋假扮成是因木家惹恼山神，没有冬粮，熬不住自己死在那个冬天的。

柳村长当初，是蹲在雪地到两脚发麻，天亮才敢去木屋查看木家人状况的。

从他接任靠山村，他一共两次撞见靠山村山神的真相。

第一次是青年时，刚成为村长的那天，也是每年山神馈赠冬粮的那一天。

他清楚听见神婆跟那群人的交谈，知道了山神是假的，抬到山神殿的少女会被带到别处，还看见那些人对从棺材中醒来试图逃跑的少女进行打杀。

第二次，就是去年撞见那群黑衣人闯进村子，杀了木青一家。

所以眼下听到皖安的保证，往后都不会再有山神娘子，柳村长不由眼眶微湿。

他忍住情绪，点点头：“好，那就听神使的。”